白夜公爵辽太昊,曾经与司徒威对立的公爵,震国数一数二的权势者,而如今,则已经是第一等的权势者。
不是因为别的,只因为皇帝就在他的手中。
或者说皇都在他的手中。
皇帝其实没什么鸟用,对于绝大多数人,甚至对于现在的辽太昊而言都是如此,也是亏得震国阶级严格的民风,皇帝的尊号就是皇帝,皇都的名字就是皇都,都是唯一的指代,所以只要一提就绝不会错。
若不是接到了圣旨,仇无衣都不知道现在皇帝陛下的尊姓大名叫做轩辕瑾,而且还不知是男是女,年龄也不知道,反正都是万岁,当然,皇帝嘛,多半是男的,可见不靠谱到什么地步。
然而再怎么不靠谱的皇帝,对于仇无衣而言仍然是一根插在心中的钉子,甚至比辽太昊和所有的武神加在一起还要为难。
原因,正是皇都当中封印的远古资料。
即使是蓝血者也不清楚这些资料的正确开启方式,只是提供了些许没什么意义的情报,而与之相关的,很可能就是现在的震国皇帝。
万一皇帝真的是开启封印的钥匙,一旦出了什么三长两短……据说当今皇帝还尚未婚配,连个后代都没有,好像也没有兄弟姐妹,那可就麻烦了。
好像上一代的皇帝早在十三岁就生出了太子,平时经常临幸的宠妃足足有数百人,还不算排不上号的。与之相比,虽然现在的皇帝在道德上没什么问题,仇无衣却还是希望他老人家的私生活糜烂一点,别弄得只有孤家寡人一个单身狗,很惨的啊。
当然,范铃雨的血统比现在的皇帝更接近旧帝国,但是仇无衣不愿意冒这个没有理由的险。
“如果从有切实证据的时间来看,辽太昊将自己军队开往永国的时间是一个月之前,大规模装备天衣的时间是两星期之前,再早的时候没有任何可靠证据。”
焦木在会议室中永远是机械一般的冷酷,这件事绝非小可,连仇无衣都为之动容,却无法动摇她的心。
所谓“没有证据”,正是某一次与仇,也就是天阳武神反叛的时候。
这些武神的节操虽然存疑,私生活也不知道糜烂不,但怎么说也是活了上百年的名宿,应该不会随随便便反叛,之所以天阳武神临时投到了司徒威的一侧,焦木和仇无衣已经猜想可能和辽太昊的立场有关。
武神,大多数都对天衣圣门报以敌对的态度,说到底,他们也正是因此而流亡到震国来的,理论上不可能简简单单就改变立场,所以才会有反叛之意。
不过看起来,天阳武神也算是比较有节操的那一类了,因为……
“根据报告,现在辽太昊所属的辉日,无影两名武神已经接纳了天衣的力量,曾经在战场上短暂地出现过一瞬,西方的吴陲,黄野两座城池连同所有守将,在这两名武神的联手一击之下全不会为了灰烬,军队当中已经有了一点不太稳定的倾向。”
水朝阳打开汇集了情报的册子,忧心冲冲地指着上面的几行字。
“哼,不信他们能扛得住我的主炮!”
郭勇也大大咧咧地坐在与会者中央,现在他也是启明星公爵麾下一名大将,不仅有官位,还有爵位,且极高,尽管他本人不在意,但对于诸多海盗而言,简直是能够吹嘘半辈子的大事。
“没有我,你的主炮能轰到西边的大山里去?少吹两句吧,说说看,有什么主意?”
凌戚的双脚仪态极其恶劣地搁在桌子边缘,而且还穿着鞋,幸好是一张专门的桌子,大大的牛仔帽扣在脸上,从刚才开始就是一副昏昏欲睡的模样,不过她一直在倾听会议的内容。
由于仇无衣依然不打算让她出战,所以凌戚才会如此懒散。
“地图铺开。”
仇无衣顺手拿起一张毯子盖在早已沉睡的范铃雨身上,决定先确认一下详细战况,所谓的军略一类的事情永远和范铃雨无缘,在她眼中,这些枯燥之极的事情就和以前的文化课一样无聊。
有时候,仇无衣也在心中慨叹不已,明明同时考试不及格的类型,郭勇却对战术,战略之类特别敏锐,至少不会打瞌睡,只能说责任能够改变人。
地图铺开,两大公爵之间对峙的情形也通过沙盘的形式展现在众人面前,虽然这些资料也有书面版本,但毕竟还是眼睛确认起来比较快。
这一次,铺开的地图不仅仅是震国,而是整块大陆的地图。
在地图中,唯一安静的是早已化作废墟的烈国,着实是莫大的讽刺。
很容易看得出两个势力之间的地域对比,启明星公爵的领地居于北方,很多都是徒有虚名的领土,无论是人口还是收入都比富庶的震国中部,南部逊色得多,而这些则都是辽太昊的领地。
连这些没什么意义的土地都算上,启明星公爵仇无衣的领地也只占了震国不到三分之一的区域而已,而且现在已经是极限了,甚至连打仗的军队都几乎抽不出来,人口上的差异早已暴露出问题所在。
攻下一座城池不算难,除了绝对不能贸然强攻的皇都以外,仇无衣有信心在与范铃雨的联手之下瞬间攻破任何城池,可是这样做有什么意义?凭两个人的力量一路攻向皇都?这只能起到反作用,而且激起辽太昊玉石俱焚的心理,到时候就更难保全皇帝了。
无论如何,皇都只能秘密攻打,万万不能明目张胆的直接袭击,辽太昊现在以勤王的名义居住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