沮授一愣,迟疑道:“主公不是说过,刘备此人不可小窥,需要留一支军马地徐州监视他的动向,若是将第四军团撤回来,他如果有所动作,谁又能够制得住他?”
刘欣当然知道留一支人马在徐州有多重要,但是他不能只为自己考虑。
糜家的根基在徐州,却要抛家舍业迁往襄阳,显见他们的处境已经有些困难了,否则谁又肯背井离乡,更何况是这样一个大家族。而糜家从此以后就是张辽的亲人了,刘欣不能不为张辽想一想。还有一个原因也促使刘欣下定这个决心,那就是刚刚在医学院,小姑娘张洁提到她哥哥时那股黯然的眼神,张清一去两年多,也该让他回家了。
当初张辽带着五千人马前往徐州,所用的名义就是护送张清前去为陶谦治病,现在陶谦的身体已经渐渐康复,张清的任务算是圆满完成,而只要张清一走,就没有什么理由再将这么多人马驻扎在徐州了。
“公与,你来看!”刘欣突然站起身来,朝着后面一指。
他的身后挂着那幅大汉疆域图,这幅疆域图虽然只挂在这里两天时间,刘欣已经看了不知道多少遍了,每看一遍,他的心情就激动一次,原来大汉的疆土如此之广。按照他的记忆,河内、平壤这些城市所处的地域原来都在大汉的管辖之下,而他手下这些文官武将,谁又不抱着一份开疆拓土的心思,他已经暗下决心,要在他的手上建立起一个亘古未有的庞大帝国!
“这里是四战之地,如果我猜得不错,袁曹之间的争斗很快就要波及到这里,而在这里留下一支孤军太冒险了。”刘欣手指的方向正是徐州,他顿了一顿,继续说道,“根据张清传回来的消息,如果不是医治及时,陶谦的寿数也就在这一两年。不过,他现在再活上个三年五载已经不成问题。以刘备的假仁假义,只要陶谦活着,他就不会接受陶谦的让位。而我的打算是,少则两年,多则三载,便要发动一场大决战,扫平这些割据的诸侯,一统大汉江山!”
沮授沉默片刻,说道:“主公言之有理,如此一来,几年之内,刘备终究难成大器,而等到主公再次兴兵的时候,他已经无力回天了。属下这就回信,将主公的意思转告他们。”
“恩,至于具体如何运作,就看他二人如何随机应变了。”刘欣点点头,笑道,“刘备这厮望眼欲穿也休想等来陶谦的死讯,恐怕正在那里干着急呢。哈哈……”
小沛城中,刘备一边听着关羽、简雍数说着在糜府遇到的情形,一边抬起手中的玺印,那张洁白的襄纸上留下八个鲜红的篆字“受命于天,既寿永昌”。刘备将那张襄纸举起来,迎着窗外的阳光,笑着说道:“传说这八个字是秦相李斯所刻,你们瞧,果然不同凡响。”
简雍见到刘备还有闲心把玩这方玺印,不由焦急起来,说道:“主公,陶谦的身子一天比一天好起来,糜家的钱粮又指望不上了,这可如何是好?”
关羽懊恼地说道:“大哥,当初就应该接过徐州牧的大印,那是陶谦自己让的,我们又没有强要他,总好过如今寄人篱下。”
“二弟,为兄又何尝不想接过那方金灿灿的大印?”刘备摇了摇头,说道,“徐州户口百万,士民殷富,而咱们一无根基,二无钱粮兵马,这里的官吏百姓又有几个愿意真心接纳咱们?凡事欲速则不达,民心不附,到头还是一场空。”
关羽叹息道:“如今小沛的百姓倒是盛赞大哥的仁德,可是这样的弹丸之地又济得什么事?”
刘备笑着说道:“二弟勿忧,刚才你们说糜家与那张辽的亲事去年就定下来了,咱们却一点风声都没有听到,为兄想来,陶使君恐怕也蒙在鼓里呢。”
简雍眼睛一亮,说道:“主公的意思是,咱们可以向陶谦告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