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幽暗的胡同里,谭智文和萧正龙看了看四周的景色,和老李描述的分毫不差。他俩看了看那棵大树,正准备上前敲开院子门,忽然听到胡同口传来一阵嘈杂之声。
两个伪军扶着一个烂醉如泥的人正向他们走近,谭智文摆了一下手,立即和萧正龙两人闪入了大树后面。
三个人离他们越来越近了,谭智文这才看清楚,原来被伪军扶着、大着舌头满口脏话的人,正是他们要找的目标王督办。
萧正龙低声道:“谭大哥,这狗贼自己送上门来了,咱俩同时出手,结果了这三个狗贼,还能拿到两枝枪呢。”
谭智文立即低声阻止道:“不可!杀死这三人,自然不成问题。可要是在胡同口就杀了他们,万一让人看见,就会惹来许多麻烦。我俩对哈尔滨还不熟悉,到时要找个藏身之地都难啊。何况这两个伪军的步枪对我们根本没用,难道我俩敢大白天的端着步枪在城里走路?”
萧正龙不好意思地搔了搔头,眼见那三个人已经到了王督办的院子门口,其中一个伪军上前使劲地拍了拍门。
不一会,大院门吱呀一声打开了。一个浑身绫罗绸缎,打扮得花枝招展的女人倚在了门口。她把王督办数落了几声,这才扶起了王督办,让那两个伪军自行回去。
看着那两个伪军已经走远,听到院子里传来王督办的呕吐之声,谭智文伸手做了个抹脖子的动作。
两人使劲地拍了拍院子门,立即听到里面传来了王督办那杀猪似的吼声:“谁啊?大半夜的敲什么门?”
谭智文嗡着鼻子,含糊地说了一句:“王督办,我是来给你送礼的,把门开一下吧。”
院子里顿时安静了下来,不一会,就传来了高跟鞋的声音,显是那女人前来开门了。
大门刚打开一条缝,萧正龙立即冲了进去,一手捂住了那女人的口鼻,低声喝道:“想活命的,就不要叫喊!”
王督办还没反应过来,谭智文已经一把揪住了他胸脯。王督办的酒顿时醒了大半,结结巴巴地道:“你……你们是什么人?想要干什么?”
这时,萧正龙看到那女人睁着惊恐的眼睛点了点头,便松开了他,与谭智文一左一右把王督办夹在了中间。
王督办借着屋内的灯光,看了半天,突然认出了他们,惊恐地道:“你……你们是下午码头上那两个苦力?你们想要干什么?有话好好说,要让我做什么,我都答应你们。”
萧正龙冷冷地道:“王督办,你白天的嚣张劲去哪了?狗-日的,居然连老祖宗也不认了,甘心给小鬼子做汉奸,欺压老百姓。我们今天来,就是送你上路的。”
王督办和那女人闻言大惊,连声哀求。那女人更是一把眼泪一把鼻涕拉住了谭智文的手,央求道:“这位爷,我当家的一时糊涂,给小鬼子去办事。不过,他手上真的没沾咱们中国人的血。两位好汉,饶了他这一次吧,我一定好好管教他,让他以后再也不当汉奸了。”
看到两人不住地哀求,谭智文想想,这王督办虽然给小鬼子办事,倒也不是罪大恶极之人,毕竟这哈尔滨让小鬼子占领了已久,为小鬼子办事的人还真不少,就算自己要杀,也杀不尽呀。
见到谭智文面无表情,王督办赶紧那对女人道:“小翠,上个月那根金条还在吗?这两位爷手头紧,赶紧拿出来孝敬他们。对了,我口袋里还有十块银元,也一并给了两位爷。”
小翠不敢怠慢,赶紧扭着身子走向了屋里,不一会拿出了一只小布包。她打开小布包,里面果然有一根闪闪发亮的金条。
小翠从王督办衣兜里摸出银元,与那根金条包在一起,塞进了谭智文手里。谭智文掂了一下,淡淡地道:“正龙,我俩正缺钱,既然王督办有这番心意,我们就给他这个面子吧。”
他转向王督办道:“王督办,以后我要是再听到你对我们同胞下毒手,可就别怪我心狠手辣了。不要说一根金条,便是一座金山,也救不了你的狗命。”
王督办连连点头,保证自己从此洗心革面,再也不为日本人办事了。谭智文鄙夷地看了一眼跪在地上不住磕头的一对狗男女,昂首和萧正龙离开了王督办的院子。
一直盯在暗中观察的老李,这时也露出了微微笑意。他从谭智文和萧正龙能放过王督办这事上,判断出这俩人决不是打家劫舍的江洋大盗。
既然他们不是匪,又具有这样的身手和胆识,这更让老李相信,眼前这两人极有可能是在苏联接受训练的,遗留下来的远东敢死队队员。
老李悄然离开,回到了自家的宅子。正在他洗漱一番,准备躺床上想着如何与谭智文接上头,并确认他身份的时候,突然听到了外面人声鼎沸。
小鬼子和侦缉队又在抓人了!老李顿觉不妙,凭直觉,他认为极有可能是在谭智文离开后,王督办给日本宪兵队打了电话,这才引得小鬼子和侦缉队半夜出动抓人。
事情果如老李所料,当谭智文和萧正龙离开后,王督办的一股窝囊气顿时迸发了出来。他发誓要抓住这两个苦力,把他们关进小鬼子的宪兵队动用大刑。
日本宪兵队长桥本少佐此刻正与美佐子交换着情况,一接到王督办的电话,美佐子立即警觉了起来。
她刚安排好陈锋沿途的事,回到了哈尔滨城中,正准备撒网诱捕谭正文时,没想到意外接到了王督办的电话。
从王督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