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芮一阵恐慌,一步一步后退,“你休想,我是阿骨耶的妻子,你抢了自己亲哥哥的妻子,还要我为你生下孩子,你就不怕你和孩子千夫所指吗?”
“朕怕什么?”,殷昼一声狂笑,“你别忘了,朕的母亲,也曾是安达族的首领夫人,她是朕的父皇从安达族抢来的,扶南国皇室,不就是喜欢抢安达族的女人?”
“你这个疯子——”,青芮歇斯底里的吼,此刻的殷昼怪异的让她想逃开。
殷昼捉住了青芮的手腕,笑,“青芮,我早就疯了,所以,不要惹怒一个疯子。”
他冷冷的威胁,“孩子要是没了,我就送阿骨耶下地狱,让他给我的孩子陪葬。”
“殷昼,我要杀了你,我要杀了你——”,青芮疯狂地捶打着他,这个男人,到底想要干什么——
殷昼将她按在自己怀里,听着她仇恨的咆哮,眉色染上了沉重的霜气。
青芮,我只想要一个孩子而已。
你和我的孩子。
“青芮,生下他。”,这个孩子,他唯一的孩子,他必须要。
“不。”,青芮死死的抓着他的后背,似要撕裂他,她的目光里是仇恨的光芒,“殷昼,我永远不会忘记我姐姐是怎么死的。”
她的姐姐,青漱,苗地酋长的女儿。
——殷昼的皇后,一个笑起来能令人感觉到暖意的女子,她曾经那么爱殷昼,可最终却被殷昼的无情害死。
她记得姐姐十月怀胎临盆的那一日,因为难产,孩子迟迟生不出来,产房里姐姐的惨叫声中,一直夹杂着皇上两个字。
她一直在等殷昼,等殷昼来看她一眼。
可直到她带着肚子里的胎儿死去,殷昼也没有出现。
那一晚,他在一个嫔妃的床上奋战到天明,青芮亲自去求他,在他的殿外跪了整整一夜,听了他和别的嫔妃恩爱了整整一夜的声音,直到第二日传来姐姐殡天的消息。
一尸两命。
她才终于知道,这个男人有多fēng_liú,就有多无情。
无情到连他的自己的妻子和孩子,都能视而不见。
青芮一直相信,如果那时殷昼能出现,姐姐一定能撑下去,孩子也一定不会有事。
殷昼,是一个不折不扣的昏君、暴君。
“殷昼,我不会像我姐姐一样,成为你金阙里的牺牲品。”,她似自言自语警告自己,千万别在沉迷在殷昼的温柔乡里。
“别跟朕提那个女人,朕能让她以皇后的身份入土皇陵,已是对她最大的恩赐——”,殷昼突然勃然大怒,将青芮推倒在床上。
青芮笑,“我是不是戳到了你的痛处了?所以你恼羞成怒?殷昼,你也觉得是你对不起我姐姐,不是吗?”
殷昼愤怒得想上前掐死青芮,“闭嘴,青芮,你闭嘴——”
“我偏不……怎么,做了不敢承认了?殷昼你什么时候这么孬种了?”
他们姐妹两,为什么都会爱上这样一个男人?
“那个贱女人,那个孽种……你不许再提——”,殷昼失控地抓着青芮的肩胛骨,那般用力,仿若血海深仇。
“那是你的妻子,你的孩子,不是贱女人,不是孽种——”,青芮怒不可遏地反驳。
殷昼目露猩红的血光,渗人可怕,“那个贱女人,活着束缚我,死了也束缚我一辈子,我恨不得喝她的血啃她的肉,将她挫骨扬灰——”
“啪——”,青芮用力甩了他一巴掌,“你要发疯,滚出去发——”
殷昼失控的模样,让她也觉得不安和害怕。
殷昼逐渐恢复正常,突然惊觉自己方才说了些什么,心中一沉,他喘气急促,许久才镇定下来。
殷昼在青芮面前慢慢的蹲下,抱着青芮的双腿,将脸埋入她的膝盖,“青芮,我求你,生下这个孩子,只要孩子一生下来,我放你回阿骨耶的身边。”
青芮一怔,她听到,殷昼,哭了……
……
施醉卿离开扶南国皇宫,抬眼便见立在那宫墙下的男子,她几步走了过去,“储慎安,我倒是不知道,你交友甚广啊,连扶南国皇帝也看你薄面。”
“你不就是想看扶南国皇帝?”,储慎安;冷冷的瞟了一眼,施醉卿咳嗽了一声,“你可真冤枉我了,我这是被劫持去的,你又不是没看见。”
储慎安不搭理她,施醉卿自那夜在苗疆看见殷昼,便一直觉得殷昼此人绝非外界传闻的那般,所以才起了亲自去会会此人的心思,当然,这其中不免有几分心思,是冲着殷昼的美色去的。
施醉卿暗忖,殷昼今日虽让她看了这一出荒唐的戏,但到最后宫女来禀报青芮夫人的事时,他到底没忍住,破功了。
其人不可小觑。
“储慎安,你对殷昼此人了解多少?”,施醉卿边走边问储慎安,储慎安方才在扶南皇宫暗处,亲眼看见施醉卿对殷昼轻薄的一幕,哪里有心思去搭理施醉卿,直接从怀里取了一卷卷宗出来,扔给施醉卿,“这是刚从九宫局调出来的,殷昼的生平。”
“人都没死,什么生平?”
施醉卿简短回了一句:“快了。”
什么快了?殷昼快死了?
施醉卿挑了挑眉,缓缓翻开了卷宗……
半晌后,施醉卿合上卷宗,缓缓摇头笑了一声,“看来是我太杞人忧天了,殷昼眼中只有一个女人,哪里容得下什么江山……”
如此,也就抛开他故作昏庸、另图大事的野心,倒让人放心不少。
“今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