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皇做了四十多年的皇帝,这个皇位,他已经做够了,他活着的每一天都在受噩梦的折磨,死了对于他,反而是一种解脱。”,父皇早升极乐,就不会再为她这个不孝的女儿烦心,不会再为敦商操心。
宗政陵被千金公主太过寡淡的态度激怒——她越是如此,他越是恨,越是想撕碎她的面具。
——一个杀人凶手,凭什么要有这样平静傲然的姿态,凭什么要比他宗政陵活的还好?
“其实你放心,我早已经想开了,你心中没有我,无论我如何的绞尽脑汁,你也不会爱我,这个正妻的位置,你想给谁就给谁,我饶华,早已不稀罕,你若想要休了我,随时都可以写下休书搬出公主府。”,这个公主府是她父皇送给她的安身之所,她是死也不会立刻这里的。
宗政陵一愣,似乎是没想到千金公主会说出这么一番话,这三年来,无论他如何的为难她羞辱她,她也没有说过休妻的事,现在……
宗政陵眉目一冷,“你是想要跟戒贤双宿双栖了吧?”,他残忍地冷笑,“你让我和妙珠天人相隔,永远不能相守,你以为我会成全你?会让你如意?你做梦,我不能和心爱的人在一起,你也休想,咱们两个,就这样彼此折磨,谁也别想好过。”
千金公主突兀地笑了一声,“驸马这些话不用说我也知道,可我想告诉你……”,千金公主站起身走近宗政陵,宗政陵冷冷的对视她,他只听千金公主语带笑意说道:“驸马要折磨,就折磨你自己吧,本公主,没时间奉陪。”
说着,千金公主已经是撑起了身子,长袖微拂,“潇湘,去备轿。”
“你想去哪里?去法门寺看那和尚?”,宗政陵首先出声质问。
“今日我身体难得好些了,我想进宫看看父皇,潇湘,去准备吧。”
宗政陵敛了敛神色,推着轮椅默默离开了宝华厅。
“公主,你今日累了,不如改日再去吧。”,潇湘柔声劝道,宗政陵封锁皇宫,重病把守,前几次公主进宫探望就被拦在宫外,今日去只怕也是一个半途而返。
“潇湘,我怕今天不去,以后就真的没有机会了。”,千金公主睇了一眼宗政陵推着轮椅远去的背影,“去吧,我若执意要进宫,宗政阙也不敢做的太过,这于他不利。”
……
法门寺坐落在殷城南边仙风云绕的南山脚下,还未到夜里,天空已经昏天暗地了,炊烟缭缭在朦胧的半空中升腾,人间烟火的气息在这时候笼罩了法门寺。
施醉卿从戒贤的禅房走出来,她脸上有细密汗水,那是为戒贤运功疗伤带来的——戒贤在敦商一呼百应,她既然决定答应了千金公主的请求,不废一兵一卒终结拿下敦商,就必须要有戒贤不可。
虽然运功疗伤也只是暂时吊住了他一条命。
“施主,师父他……”,净善担忧问道。
“明日再说吧。”,施醉卿与净善并肩走在寺院的回廊上,净善心中担心不减,“施主可确定,师父明日真的会好转?”
“能不能是明日的事,今日担心什么。”,施醉卿随口说道。
净善看着施醉卿淡然的背影——若不是成竹在胸,只怕施醉卿也不会这么泰然,他虽然还有顾虑,但知施醉卿也运功疗伤耗损元气,遂而道:“施主也累了,贫僧先带施主去客房歇息。”
施醉卿疲倦地嗯了一声,到了客房后,净善见她疲惫,便带上门出去了。
施醉卿累的不行,正想一头倒在床上好好大睡一场,屋中烛光突然齐齐灭掉。
施醉卿刹那睁开半阖着的眼,而同时,一道强硬的软内力突然袭击她的脚踝,将她撂倒在蒲团之上。
施醉卿神色不善,满是阴郁,“寂璟敖,你来了就来了,干什么偷袭我——”
“笃笃……”,脚步声沉重,一声一声,沉甸甸压在施醉卿的心头,男人高大的身影缓缓将施醉卿笼罩,像在屋中打下了一个禁地,那禁地之中,是他的猎物,谁碰谁死。
寂璟敖在蒲团上跪下,双臂撑在施醉卿的两侧,慢慢压下身子,逼近施醉卿,他周身满是阴冷的气息,慑人的很。
施醉卿放松身体躺在蒲团上,男人的眼珠子在夜色里更加像一匹凶残的狼,施醉卿半真半假地说着,“寂璟敖,看你的样子,像是要吃了我……”
寂璟敖牙齿一声阴森的响,猛然将头扑入施醉卿的颈窝里,狠狠地咬了一口。
施醉卿轻呼一声,“轻点啊……”
寂璟敖不但不听,反而下口更重,他反复用尖利的牙齿在她的脖子上撕咬,似试探,似恐吓,一口比一口重,却没有咬破皮,只是留下一个又一个的牙齿红印,而施醉卿知道,这些红印让自己明日又要面对一个又一个诡异的眼神……
施醉卿用脚趾头想也知道,这个古里古怪脾气更是阴沉无比的男人,定然是在生气她不告而别来了敦商。
施醉卿心中较量这,现在她不能跟寂璟敖唱反调,平时就是男强女弱,更何况现在她浑身无力,明显是连跑也跑不了的了,施醉卿只能可怜兮兮地商量着,“能不能不要咬那儿……”
“你想让孤王咬哪儿?”,男人总算开口说话,声音颓靡性感让人忍不住骨头发酥,施醉卿心中腹诽——不是都说女人发嗔的时候能让男人酥软了骨头,为什么到了她这儿完全反过来了?
她闷着头,嗫嚅着道:“咬屁股吧……”
那儿看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