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索命,依你看,水宫主像是短命之人么?”水玉烟说得分明,他仓行云的对手不是萧白,是阎王。她虽然是假设,但仓行云以肯定,那绝不是如果,水玉烟不是一个将希望寄托在如果上面的人。
索命听言微微一愣,但他还是答道:“不像。”
那个目中无人、毒术独步天下的水宫主,只会叫别人短命,她自己哪里像短命鬼?
仓行云又道:“你觉得对她的底细最为明白的人,会是谁?”
原来自家少主对心中最爱,还不是最为明白底细,索命在心里叹了一口气,道:“依属下看,风宫主和云宫主是明白的罢。”
“萧白会不会知道?”仓行云的心绪,根本就没有跟索命在同一条道上,他刚问了这一句,自己又推翻:“萧白就算知道,也不会告诉我,我也绝不去问他!”
索命怔怔地看着自家少主,心叹水宫主的毒果然是天下无敌,竟能叫少主自说自话像个傻子一般。
他试探地道:“少主,林姑娘与水宫主交情匪浅,若要问些什么,去问她不就好了么?”
他的话点醒了仓行云,“你立刻将林晓双带过来。”
索命一愣,毒娘子虽然武功不济,轻功毒术却不凡,凭他一己之力,带得动么?
但是林晓双很快就来了,她若不想来索命请不动她,但是看在水玉烟的面上,她还是来瞧瞧,有什么天大的事仓行云居然派人请她。
见到林晓双,仓行云劈头就道:“你与玉儿多年交情,知道她每个月十五,都要喝药?”
心下咯噔一声,林晓双顿觉事情不妙。这本是水玉烟的秘密,若是告诉了仓行云,会不会被水玉烟记恨啊?
见她不说话,仓行云微微皱眉,又道:“我总觉得,她离开我真正的原因就在这上头,秦鸣的诡计只是一个导火索。”
林晓双以前是见过仓行云无数次的,那时候他还没有爱上水玉烟,看着是多么狂戾霸气玩世不恭潇洒慵懒,如今却这般为情所苦。
她微微叹了一口气,心下不忍,也就缓缓走过来寻了个位置坐下,才开口:“你说的没错,玉烟信奉无情不似多情苦,就是因为她自认命不久长,随时能见阎王。”
听言,仓行云身躯一震,手中酒杯陡然被他捏碎,鲜红的血混在酒水里往下滴落,但是他似乎浑然不觉。
他这反应真是大啊,这才刚刚开头呢。林晓双撇了撇嘴,看着仓行云受伤的手掌,喃喃自语道:“她要是知道我告诉你这件事,只怕会剥了我的皮。”
说着,她又摇了摇头,道:“罢了,说都说了,还怕她有个屁用。”
“将情况说清楚。”仓行云的声音压得很低,但是林晓双还是听得出压抑之下的狂风暴雨。
林晓双噘着唇,缓缓说道:“你知道她母亲是被人毒死的吧?秦鸣的老娘不止毒死了拂柳仙子,连带还害了玉烟一生。你以为玉烟去对付秦天梅是要报母仇?她不是,她是为自己。”
见她讲话完全没有章理,思维跳动太快,仓行云冷眼扫向林晓双,沉声道:“你只需告诉我,玉儿究竟怎么了。”
林晓双圆目一瞪,道:“你搞清楚,现在是你在求姑奶奶。”
仓行云忍着怒气瞪着林晓双,额上青筋暴起,受伤的掌也蠢蠢欲动,让林晓双觉得他下一刻就要一掌拍死自己,她不由得一颤,道:“好嘛,我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