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月城内,仓行云迎着秋风,负手站在所住客栈的庭院内。
数数日子,离开皇城,离开他心中那个天底下最独特的女子,已有月余。
这些日子以来,仓行云亲自登门,拜访所有飞莲门的生意伙伴,还有缔结友盟的所有江湖门派,不管是以武服人威压,还是以金银财帛利诱,终是成功地将飞莲门所有的出路都堵死。
算一算,武力镇压住的有五六个门派,用钱收买的也有十几户商家。就那么刚好,他的武功镇得住,黑煞门的财富也相当有用。说起来,仓行云还是头一次庆幸,身为黑煞门少主还是不错的。
而黑煞门精锐尽出,团团围住飞莲山庄,要他们的人只能进不能出,对付他们流落在外的人,也下了格杀令。
如今,飞莲门犹如笼中之鸟,折翼困守景康镇,这正是他要的结果。
绝命走进院落,上前道:“少主,风宫主到了。”
仓行云脸上浮起笑容转身,面向从拱门走进来的风驰,道:“有劳风宫主辛苦这一趟。”
风驰微微一笑,道:“这本也是我风云水火宫的家务事,我能不来么?”
将风驰请进屋内坐下,仓行云又道:“玉儿有你们这些家人,倒是幸事。”
“三妹身世孤苦,我们也是看得心疼。”风驰接过绝命奉上的热茶,浅尝了一口。她风姿绰约,干脆利落,颇具大将风度,不失为一派之主。
闻言,仓行云沉默了一会儿。
“虽然三妹的私事,我等不好过问,但也不得不多嘴一句,仓少主这文定聘礼,准备妥当?”这话不不提啊。
闻言仓行云笑了笑,然后叹了口气,道:“不瞒风宫主,黑煞门内连婚房喜堂都已备妥,在下也命门人按照水宫的布局,给玉儿造了一个一模一样的居所。只惜,那位固执己见的水宫主,就是不肯点头啊。”
没想到他竟已经做了这么多,风驰听得眉开眼笑,不过仓行云说的后面一句,却叫风驰微微蹙起眉头:“三妹性子倔强,她若不肯,确实没人能奈何得了她。”
“敢问风宫主,玉儿心里究竟藏了什么事,才导致她不肯点头?”仓行云问。
风驰却道:“她不肯说出口的原因,我不适宜代她说出来,只盼仓少主能解开她的心结,到时她自然就不会拒绝了。”
开玩笑,水玉烟自己不肯说,代表她还在犹豫。既是如此,谁敢帮她说出来?水玉烟发怒的后果没有人敢尝试,瞧那秦天梅如今落得何等下场?
“风宫主好歹给些暗示,不然在下就是想破头,也想不透啊。”
仓行云剑眉一挑劝了一句,风驰尚未回答,却见绝命走进来道:“少主,汤达业夫妇犹想做困兽之斗,领着门人正在突围。”
风驰和仓行云对望了一眼。
这夫妇二人的武功确实不容小觑啊,飞莲门人素来喜欢逞凶斗狠,骁勇善战,他们若是奋力相扑,跑部分门人,也是容易的事。
仓行云自然知晓其中的厉害之处,一旦纵虎归山,他日卷土重来,就绝不是个简单的事。
他挺身站起,朝风驰看去,道:“风宫主是要观战,还是?”
“本宫主既然来了,又岂会仅仅是观战?”风驰颇具风情地展颜一笑,将茶盏放回桌上轻身站起,道:“汤达业你来对付,秦天娇就交给我吧。”
仓行云狂肆一笑,道:“那么,风宫主认为今日一战,需要什么样的结局?”
风驰淡笑,甩了甩宽袍阔袖,率先往外走去,边走边道:“自然是斩草除根,不然,还留着余孽,他日来找你我复仇么?”
“就这么办!”她这话显然颇合仓行云的心意,他哈哈大笑,跟着跨出了门槛。
绝命跟在两人身后,心里暗暗地庆幸不曾开罪过风云水火宫,原来江湖传闻风驰心狠手辣不是谣传啊。
不过,江湖情仇就是这么一回事,你若于心不忍,他日别人就要欺到你头上来,人在江湖身不由己啊。如此赶尽杀绝,是为了自保,也是为了保护自己羽翼之下的人。
若当初少主遭遇毒杀后,没有放过飞莲门的生路,现在水宫主又岂会逢此大难?
当仓行云和风驰纵马到达飞莲门外的草场上时,已经死伤遍地,伏命、索命、追命三人抵御着汤达业,合三人之力都不能奈何汤达业半分,反观三人身上都有大小深浅不一的伤势。
见状,仓行云纵身掠起,腰畔软剑一抖,格挡住汤达业一大杀招,落身在三大护卫身前。
仓行云狂肆地道:“汤达业,本少主来领教你的高招!”
汤达业见到是他,收了手中的判官笔,道:“仓行云,你如此赶尽杀绝,老弱妇孺都不放过,也不怕天怒人怨!”
仓行云狂戾一笑,那股毁天灭地的气势分外明显,他冷冷地道:“是你一而再再而三地刺杀本少主,招惹本少主在先,今日你倒好意思编排我的不是。倘若你只是对付我仓行云,我也不至于要灭你满门,但你,却伤了我的女人!”
“看来今日不是你死我活,绝不能善了了!”两派之间的恩怨,自己又岂会不知!汤达业知道多说无益,判官笔一点,勾出一个杀招,立刻朝仓行云扑身而去。
仓行云灌了劲力在软剑之上,一个轻轻避身,巧妙地隔开对方的杀招,沉声喝道:“四命听令,飞莲门众突围者,格杀勿论!”
内力深远,整片杀戮场上,都回荡着他的声音。
汤达业不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