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来,岂非就见不到你偷偷跑出来吹凉风?你以为你是铁打的身子么!”
将她放在床上躺平,仓行云看了一眼角落里的翠娥,将屏风拉过来遮住大床,和衣躺在水玉烟身边,轻轻圈过她的身子,闭上眼睛,道:“快睡。”
仓行云是有多担心她睡不安稳啊,水玉烟感觉心中盛满了温暖,噙着一抹笑,她开口问道:“你怕我睡不着所以匆忙赶来?”
闻言,仓行云模糊应了一声。
他不来睡不着啊,只要想到若是那晚他没来,会有什么样怕的后果,无论多累他都睡不着。
这些日子以来,即使拥她在怀睡着,偶尔也会被噩梦惊醒。仓行云总在悔恨着,若那晚他早来那么些时候,也许水玉烟就无需在鬼门关上走一遭。
水玉烟又道:“刚刚跟人动手了?”
他身上的血腥味很重,衣裳上虽然没有沾血,或者是外衫沾血已经脱掉,凭她敏锐的嗅觉仍然闻得到,而他身上绷紧的肌肉还没有软下来,看样子刚刚杀了不少人。
“是杀了几个。”仓行云闷在她长发里的声音闷闷的。
感觉到他突然有些变冷厉的气息,水玉烟沉默了一会,缓缓开口:“是什么人?”
仓行云并不想瞒她,道:“飞莲门。若不是被我及时发现而牵制住,他们必然已经到了永翠宫。”
“原来是他们啊。”水玉烟淡淡地道:“我猜不是梅妃党就是姜王党,若不是对内宫异常熟悉,怎这么容易被他得手。”
她慢慢回想着事发当时的情形,还觉得心有余悸。
仓行云不知道她心中所想,只是拥紧了她,道:“你要对付其他人尽管去,秦天梅和秦鸣我留给你,飞莲门交给我,三个月之内,我会叫这三个字在江湖上,永、远、消、失!”
那日她的颈子只是被掐伤,仓行云都勃然大怒,这回他绝对不会手软。
水玉烟听着他胸口的决心,突然觉得,这个世上,也就只有仓行云能够让她如此心安了啊,她唇边留着淡淡的笑,在他身畔,很快入睡。
数日后,宫里来了个水玉烟想不到的人。
此人白色底衣外穿着一件火红色的夏衫,随宁如入宫,年轻俏丽的脸上充满了对皇宫的好奇,进了永翠宫,见到正躺在花园里的躺椅上晒太阳的水玉烟,立刻兴奋地跑过去。
“三姐!我来看你了!”
原本在闭目冥想的水玉烟,睁开眼睛见到她,没有表现出欣喜,清冷的神情倒也褪去,她淡淡地道:“风姐云姐让你来看我?”
火小竹见她气色不错,娇笑几声,语带埋怨地道:“她们不首肯,我怎能来?不过固然是她们叫我来的,你却不能想想,是我也十分想念三姐,放心不下才来的吗?”
她说得娇俏人,水玉烟依然云淡风轻,她抱腹站起。
宁如见状上前扶了她一把,遭水玉烟一瞪,道:“我已经好了,没那么娇弱。”
宁如不以为意地笑了笑,并不说话,却也没有收回手。水玉烟自己看不见自己前段时日,那了无生气的模样,自然不知道他们心中的余悸难消,就连那个狂戾天下不一世的仓行云,都后怕连连。
火小竹笑道:“三姐大病一场,风姐云姐收到消息,说什么也要亲自来看你,幸好是如修哥传讯说,你已经好了。”
这娇俏少女性子向来热情,喜怒外露,但是水玉烟依然是冷冷淡淡,并没有十分热络。
她走向正殿,漫不经心地道:“用不着专门来看我,等我这边事情做完,自然会回去的,究竟还是水宫住着舒服。”
早已经熟知自家三姐的性子,火小竹没有在意她的冷淡,依然一头热地道:“三姐,我很好奇,究竟是什么人能伤了你,风姐她们该是知道,却不肯告诉我。”
即使是面对武功高强的对手,水玉烟也有办法脱身,为何她这次差点见了阎王?不过看风驰紧急地部署,火小竹也十分明白,胆敢伤害水宫主的人要倒霉了。
水玉烟脚步顿了顿,看了火小竹一眼,才继续前行,道:“风姐有什么打算?准备开战么?”
火小竹惊奇地道:“三姐怎么知道风姐正在做开战的准备?”
她怎么会不知道?风驰云涌向来不主动犯人,但是只要别人犯到风云水火宫,她们绝不会心慈手软,想来她们也已经知道,是飞莲门伤了水宫宫主,自然不会袖手旁观。
看样子,不需要三个月,黑煞门与风云水火宫联手,只怕一个月就能叫飞莲门销声匿迹。
几人进入正殿,火小竹好奇地四处张望,笑道:“三姐,公主都住这么好的地方么?”
宁如将水玉烟扶到雕花大椅坐下,她没有搭话,宁如淡淡笑道:“不是每一个公主都有这么好的,仅止于你三姐而已。”
火小竹将手中的翡翠玉净瓶放回博古架上,又拿起一簇血红珊瑚,啧啧称赞,道:“这些东西都是上品,咱们风云水火宫要什么东西没有,却终究比不得皇宫啊。三姐,你如今,是皇上最宠爱的人了么?”
宁如看了不言语只是看着火小竹的水玉烟,他朝一旁站着的翠娥道:“你带四姑娘上御花园转转,叫她看看那些珍禽异兽。”
闻言火小竹惊喜地道:“花园还有珍禽异兽?我要去看!”
“翠娥机灵点儿,别招惹麻烦就行。”水玉烟朝翠娥看了一眼,吩咐了一句。
翠娥很明白自家公主的意思,她福了福身,道:“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