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宫人不知道她身负内力,自然看不出这些,但是当他安插在太医院的眼线将情况说了一遍,仓行云就完全明白,水玉烟根本是故意的。
故意防不住,故意受制于秦鸣,故意激怒秦鸣动刀子。
水玉烟防心相当重,轻功卓绝,若非故意,再怎么突然,一个不懂武的女人,也不能轻易将她制住。如果不是王阳对水玉烟别有用心,情愿舍身救她,只怕水玉烟为达目的,必会避开要害,让自己挨上一刀。
知道瞒不住仓行云,水玉烟也不打算否认,她回身坐下,漫不经心地道:“我若不这么做,又怎能名正言顺地拿下一城。”
仓行云气结,再次将水玉烟拉起,狠狠吻上她的唇。
她心中一颤,熟悉的气味充斥着她的五脏六腑,令她沉迷其中,刚想给予回应,仓行云的吻却游离到她颈上,狠狠地咬了水玉烟一口。
痛!
水玉烟嘶地倒抽一口气,怒瞪着他,道:“知道我这有伤,你还咬!”
仓行云眯着双目,伸出舌头将嘴上的血舔去,这动作配上他的狂戾气息,看起来魅惑得很。
他欺身上前,道:“你还知道痛?以后再拿自己的性命开玩笑,你一定会更痛!”
他声音低柔,听起来却威胁意味十足。
水玉烟知道自己确实是激怒了仓行云,也就放低了身段,将他腰身抱住,淡淡笑道:“她这么对我,本来就是为你。你若真给她钻了空子爬上了床,我绝对会叫你的心比我更疼。”
若是此时此刻能够知道,将来必然会有那么一天,她绝不会说出这话,一语成谶啊。
但此时甜蜜着,他们如何想得到未来之事。听水玉烟这么一说,仓行云的怒意就慢慢消散。
知道她说到做到,仓行云无奈地叹了口气,道:“放心吧玉儿,我仓行云的眼睛只看得见你。”
水玉烟自然相信他所说非虚,但是不知道怎的,总感觉惴惴不安,好像有什么事就要发生一样。
她来不及细想,仓行云已经拿过创伤药,给水玉烟的颈子再次仔细抹上。
药按在伤口上,水玉烟微微皱了一下眉头,仓行云瞪了她一眼,骂道:“现在知道疼了!”
话虽然说得重,他手上的动作却轻柔了许多。
水玉烟淡淡一笑,道:“只盼你,不要总是咬我。仓行云,你上辈子一定是狗。”
她说得十分哀怨,难得有这样的情绪。闻言仓行云也笑了,道:“你还要在宫里住多久?”
水玉烟轻轻叹了一口气,道:“这才刚刚开始。她虽然失势,但党羽却没有掉光,皇上对她尚有余情,我若是抽身,她再次受宠绝不是难事。”
“我不明白你何必报仇,以你的性子,又不是十分在乎母仇的人,你向来想到什么就做什么,何必逼迫自己在这儿步步为营?你在这儿生活有多不快乐,你自己知道么?”
水玉烟现在的样子异常偏执,仓行云非常肯定自己不喜欢她这个模样,总觉得她有着他触摸不到的地方,叫他的心吊在半空没有着落,就怕一个闪神就会失去她。
而且,虽然水玉烟一向表现出清冷凉薄的一面,但是仓行云就是能够感受到她在皇宫过得非常不高兴,这儿太不适合她了。
水玉烟自己又何尝喜欢委屈自己,她报的不是母仇,而是自己的仇啊!但是她又怎能说出来,这本来就是没有几个人知道的秘密,也是她最不希望仓行云知道的秘密。
她不想说,只是抱着仓行云静静地靠在他怀里。
仓行云又道:“玉儿,此间事了以后,你便嫁给我,好么?我不要总是这般偷偷摸摸,还要忍受别的男人,对你想入非非。”
水玉烟脸上浮起淡淡的笑容,她漫不经心地道:“你不怕有一天我先你而去?”
仓行云面色一僵,抱着她的手臂突地收紧,然后又放松,笑道:“都说红颜易老,若干年后你先我而去也好,省得我还意气风发,你却鹤发鸡皮,你自己瞧着不也难受。”
水玉烟猛的挣开他,坐直身子瞪着他:“你才鹤发鸡皮!”
原来她也不是不在意自己的容颜啊,水玉烟向来给人什么都不在乎的感觉,也不喜打扮自己,仓行云一直以为她对相貌不是很重视。
他又怎会知道,在自己属心之人面前,再不在乎外表的女子,都会注重起容貌来。
“玉儿,我们在一块儿这么久,你到底迷恋上我没有?”
仓行云冲水玉烟顽皮地眨了眨眼睛,俊朗的脸配上媚眼如丝,唇边带着魅惑的笑容,这是赤果果的勾引!
但水玉烟却失声而笑,道:“没有。”
仓行云方才灿烂的笑容,顿时像失了水分的花朵,泄气地道:“看来,要让你离不开我,我还要努力证明自己的存在。这张脸迷不到你,那就叫你迷恋我的身体。”
说完,他抱住她往床上一滚,以行动实践自己的承诺。
“你这样不爱惜自己的身子,看我怎么罚你!”
——
接下来几天,永翠宫里堆满了各宫,甚至部分朝廷大员送来的礼品。明着的理由是慰问公主,实际上,显然是很多人选好了边站。
天远帝为了藏玉公主而让梅妃丢了凤印,还让太医院人事重组。
前太医院首座副座都是梅妃的人,如今换上了藏玉公主的人,这证明什么?证明梅妃输给了藏玉公主。
水玉烟对那些礼品既没说收下,也没说要退回去,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