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米进了家门,脱了鞋子就倒在沙发上,象每天照行的公事一样,总要发上一阵呆,她很后悔下午去找秦朗,明明他的话说得很清楚,是自已不甘心,以为带了钱去给他看就是有诚意,结果,还是白白又受辱了一次。

既然这样,她就死心了,再怎么尽力也拿不回戒指,小五,她闭着眼睛低低的叫了一声,对不起,我没守住戒指,没有就没有了吧,我依旧会记得你,如论如何,她象是发誓一样在心里默念:我永远都会记得你。

她躺了好久,才起来到厨房里煮了一包面给自已当晚餐。

艾米以为这件事过后,秦朗不会再对她怎么样,毕竟,戒指他已经拿到手了,他再拿不走她任何东西。但是她想错了。

第二天下午,她被林总叫到办公室,推门进去的时侯,林总对她前所未有的客气和热情。弄得她莫名其妙之余又有些受惊若宠。

开场白很委婉:“艾米啊,你很能干,是个人才,在公司做的非得不错,我相当满意……”

铺垫还没结束,转折语:但是,还没说出来,艾米已经打断他:“林总,你有话直说,我没关系的。”

职场打滚多年,这点话外音都听不出,那她真是白混了。

林总笑得有些尴尬,“艾米,你就是太聪明了,这个……我不知道你和立伟的大老板有什么过节,反正那边传达过来的意思就是让你走人,不然立伟就解除和安博的合作。做为我个人来说,是真不舍得放你走,但安博是小公司,势单力薄,一直仰承立伟鼻息过活,所以,我也是没有办法……”

“林总,没关系,我走就是了。”艾米的表情很淡定,不在安博做也好,毕竟立伟是秦氏的子公司,兜来转去总有机会见面,他这次拿走的是她的工作,但她无所谓,反而觉得心安,至少连微乎其微的见面机会都不会再有了。

林总见她这样,倒底有些过意不去,除了补偿,还多给她结了两个月薪水。艾米也不客气,领了钱,收拾了东西,在同事们愕然的目光中,潇洒的离开。

艾米再找工作的时侯,留了个心眼,查清底细,确定和秦氏没有一丝一毫的关系,才敢递简历。以她的条件,找份一般般的工作,易如反掌,不到一个星期,她又上班了。

这家公司的规模更小,拢共十来个人,老板姓李,瘦高个,细长眼,见了艾米也是非常满意,说公司就缺象她这样的人才。艾米上了几天班,发现公司虽小,但事情多,老板不舍得多请人,恨不得一个人做几个人的事,累是累了点,对她来说却是好事,工作忙碌,生活充实,她就没有时间胡思乱想了,每天回到家,累得象条狗似的,洗洗就躺下睡了,还一夜无梦。她最高兴的就是这个了,之前那段不堪回首的日子,她总做梦,每次都做同样的梦,梦见秦朝被装在棺木里,有人拿钉子在钉,她去阻拦,却从那人的身体里穿过去……梦里哭得稀里哗啦的,哭着哭着就醒了,手一摸,脸上却是泪。

艾米在公司管着两个部门,事情多,应酬也是免不了,她深知国内饭桌上谈合约的习惯,倒并不觉得有什么。只是她手下一个女职员看她人挺好,又新乍到,悄悄告诉她,李老板总喜欢让公司的女职员出去陪酒,有时还做顺水人情,那些女职员为了业绩,明知道是怎么回事,也硬着头皮上,但有些不肯,第二天就甩辞职信走人,所以公司的人员流动性很大。

艾米知道这是职场中的潜规则,变相的交易。但滔滔浊世,物欲横流,人性的贪婪助长了这些歪风斜气,她就算知道也无能为力,别的部门她爱莫能助,但自已部门的人,她是一定要保护好的。

下次再去应酬,她多了一个心眼,一同带去的业务员小欢年青靓丽,能说会道,酒量也不错,客户是个中年男人,戴着金丝眼镜,相貌儒雅,谈吐风趣,举止得体,喝酒也随意。一餐饭吃下来,并没有发生自已所担心的事,合约也顺利的签下了。倒是李总喝多了,脸红得象关公似的,但醉归醉,酒品还不错,只安静的趴在桌子上睡觉,并没有发酒疯。

艾米叫了服务生来买单,然后和小欢一起把客户送到门口,站在外头又闲扯了几句,才跟对方挥手告别,接着小欢也招了车走了,艾米自已正准备也走,突然想起李总还在里面,一起来的,总不能把醉酒的老板留在这里吧。

于是,她又回到包间去,李总还趴在桌子上呼呼大睡,艾米推他:“李总,李总,我送你回去吧?”

李总缓慢的抬起头来,睁着一双通红的眼睛看她:“艾米啊,你还没走啊?”

艾米开玩笑的说:“老板都没走,我怎么敢走?来,我送你回去。”

“不用了,”李总撑着她的肩膀站起来:“我在上面有包房,你送我上去休息吧。”

“好,”艾米扶着他往外走。

就有那么不凑巧,刚走到电梯口,居然碰到秦朗,高大的身影立在那里,让艾米觉得呼吸都有些受阻,他只淡淡的扫了她一含着漠然,鄙夷,轻蔑……各种情绪汇杂在一起,象是把凌厉的小刀,生生往她身上戳来。

艾米本应昂首挺胸无视他,但不知为什么,她心里有些发慌,一只手抓着李总搭在她肩上的胳膊,另一只揽在李总腰上的手却慢慢的滑落下来,她低着头,沉默的站着,余光扫到他那双锃亮的黑色皮鞋。或许是察觉她在看他的脚,男人往旁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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