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圣看着林零的目光很复杂。他仅有的理智似乎在叹息。
”你退下吧。王。“老迈的剑圣叹了口气，缓缓说道。
王撇了撇嘴，咕哝了一句：”老顽固。“后，就和黑指机甲退守一边。
同一时间，苍痕星开始出现变化。原本大地的剑痕，开始泛着某种银色的光芒。
如果可以从星空俯视，那么此时整个被各种剑痕密布的大地，就如同一座元素阵。
但元素阵充满了古朴，复杂，华丽的艺术感。描绘勾勒元素阵的线条则如同精准仪器测量过的严谨，精确，一丝不苟。
但这蛮荒，黑褐的大地上的剑痕，却无序，凌乱，深浅不一，放佛一张被刀锋毁容的脸。
不过，这张脸却透着一股最锋锐的气息，就像历经无尽磨难的剑客，舍弃了一切繁华，一切色彩，只留下了最精粹的剑意。
当破星剑阵彻底被激活时，老迈的剑圣在这一刻，如同喝下了青春不老泉，他的ròu_tǐ，他的灵魂在复苏着活力。
林零歪着的脑袋已摆回了原位。红色如血的碎发，在风中飘零。林零呼吸间已感到器官在如刀割。
林零有种奇特的感觉，他眼中的山已不是山，眼中的水已不是水，眼中的一切，甚至包括苍痕星本身，已悄然在变化。
变化了什么，仿佛组成一切的原子，分之，细胞，物质本身在化为一种无坚不摧的锋锐气息。
”剑气吗，“林零的眼已开始渗血，他的皮肤已开始开裂。
”有意思，连风……不，应该说连流动的空气，也成为了剑气。“
下一刻，剑圣与仗剑机甲消失。林零却在反应上慢了半拍，因为他的战斗嗅觉似乎在这剑气的世界失灵了。
剑圣不亏是剑圣。
当仗剑机甲再次显形时，灰烬又一次慢了半拍。
不过，在全身杀戮化的惊人敏捷化下，仗剑机甲的剑，依旧被灰烬的匕首挡住了。
剑与匕首，在空气中摩擦出剧烈地火花。弹出的火花，看上去普通至极。
但，当一丝火花，落在黑指机甲身上时，却直接洞穿了过去。
王眯了眯眼睛，悄然再次退后了几步。
剑圣是双手握剑，林零却是单手。剑圣的额头在出汗，林零却连呼吸都是依旧的频率。
”力量上，看來的确可怕。“剑圣的声音响起，”但，你沒有技巧。“
林零不可置否地撇嘴时，剑圣的剑再次发生了变化。
他的剑在这一刻，成为液态，甚至灰烬的匕首在两者对穿时，能看到跃起的水花。
林零双目一凝，剑圣的剑已到达灰烬的腋下。而灰烬的匕首，却连仗剑机甲的胸都擦不到。
一寸长一寸强，在这一刻被剑圣无限制地放大。
林零额头第一次冒出了冷汗，因为他竟然发现无法通过敏捷的身手，极限的速度，來躲开这一剑。
如果躲不开，灰烬的右手就会在下一刻，彻底被斩断。
”既然断，那就断。“
在剑圣的剑切入灰烬的右臂同时，疯王步已经启动，灰烬直接撞入了仗剑机甲的怀中。
同时，灰烬将剑圣的剑往腋下一夹。
就在这么瞬间之后，最凶险，最短兵相接的局势出现了。
此刻，灰烬的驾驶室，离仗剑机甲的驾驶室不过半个机甲臂的距离。
林零从实时光影上，深深地看了一眼仗剑机甲的胸口防御外壳，目光仿佛穿透了进去。
”唉。“随即，林零叹了口气，同时灰烬就这样在仗剑机甲前静静地停住了。
”你走吧。“林零说完这话，右臂一夹。剑圣剑在灰烬的右臂上发出刺耳的金属切割声，但却无论如何也破不开灰烬的防御。
而剑圣的剑却被这一个夹击，彻底扭曲成一个直角后，断裂了。
”为什么，“剑圣的声音响起。
”你应该知道，我的作战方式。近身之战……“林零抬起了头，同时灰烬也抬起了头，他们一同仰望着看不到的星空。
”我已无敌。“
林零的话，让剑圣的目光渐渐黯然了下去。而王想说什么，却最后低下了头。
”你却逼我和你近身，又用语言刺激我。你这是再找死。“
”为什么，“
剑圣一言不发，仗剑机甲竖立在原地。
良久后，林零敏锐地感觉到一种味道。那是鲜血的味道。
下一刻，灰烬直接如同瞬移般出现在仗剑机甲的面前，同时匕首一挥一锹。
仗剑机甲的胸部防御外壳直接崩开。
林零的瞳孔微缩，他的目光复杂，似乎惊讶，似乎悲哀，似乎愤怒……
”为什么，“林零问道。
驾驶座上的剑圣在微笑，尽管笑容充满着忧伤与痛苦，但那笑容却如此真挚。
”污秽之灵……这么可能污染得了我。我可是……大宇宙的守护神。“剑圣的声音微弱，却充满着骄傲。
但他的七窍赫然在流淌着暗红如黑的血。
”我用无情杀剑，破坏了所有污秽之灵污染的神经，和器官……“
”呵呵，你的老师，是否比你还有血性。咳咳……“剑圣咳出的黑血，溅湿了林零的斗篷。
”为什么你要这么做，“林零呼喊着的同时，鼻子在酸楚，眼睛在湿润。
”你们全都被王和污秽之灵骗了。你们千算万算，遗漏了一样东西。“
”那就是异化源。异化源可以伪造一切。那么它也可以伪造王本身。“
听到这话，林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