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生气,大家一起生气不痛快,即便是下地狱,这辈子,他也一定会拉着她陈雨诺一起跳下去。
齐子煜说这话的时候,手机从口袋里翻出来打给底下的人,让他们将莎莎带走,随便带到什么医院,治成什么样子是什么样子,别的事情他不想理会,没有那个心情陪着这女人折腾。
齐子煜手下的人,办事效率自然了得,很快,莎莎就被几个医务人员给带走,至于张曼宁,目地既然已经达到了,她自然不愿意多逗留,她一样是宁为玉碎不为瓦全的性子,不,这样的形容太过正直刚烈,不适合她,说明白一点,她其实是变态,自己不痛快,任何人休想痛快,哪怕是对自己的亲孩子,她也一样下的去狠手对付,小薇是,齐子煜亦是。
张曼宁仰着脖子,从齐子煜身边高傲的离开,面部的表情,好像齐子煜并不是她的儿子,而是甩了她,伤了她几辈子的仇人。
“对了,我这边还有一些东西,是那位,你老婆交到我手上的,我想,你一定会有兴趣要看一看的!”
这一次张曼宁没有说假话,她手上真的有一些资料,关于莎莎,以及她肚子里不纯的血脉,而那些资料,她一样说的没有错,是陈雨诺交到她手上的她没有说谎。
齐子煜狐疑的看一眼陈雨诺,这女人,她背着他,似乎做了不少事情呢!
陈雨诺苍白失望的脸,平静如水,已经看不到任何多余的表情,只从她纯净无害的眼神中,齐子煜看明白了,张曼宁说的没有错。
齐子煜磨牙,冲着陈雨诺冷言道:“好好给我在家里反省!”
言毕,齐子煜转身,率先离开房间。即便是这种时候,他想要听张曼宁说话的态度依然明确,也许,这就是所谓的母子天性吧,最后仅剩下东西了!
张曼宁离开的时候,最后看一眼陈雨诺,好像看待一个将死之人,那冷漠和高傲,俯视苍穹的眼神,比针尖戳进陈雨诺的心,还要让她痛。
陈雨诺全部的精气神散尽,仿佛是一尊被针管抽干了所有元气的行尸走肉,在他们双双离开之后,一瞬间跌坐在楼梯上。
一霎,陈雨诺眼神恍惚,伟岸的父亲,和蔼的母亲,他们的脸,比他们还在世的时候,还要鲜活,还要明丽,这是从他们去世之后,没有任何一个时候,他们微笑的表情比现在更加清晰的出现在自己眼前。
陈雨诺从小到大都不是一个爱哭的孩子,但是这一天,比失去父母的那天,眼泪还要多很多,她真的没有办法控制,双手伏在膝盖,像一个受了天大委屈的孩子,嚎啕大哭:“爸,妈,我该怎么办,我真的好难过…。好难过…。”
陈雨诺一劲儿只是哭,像是一个失去了所有的单纯孩子,哭的忘记了所有,似乎什么都已经不知道,不清楚今夕何年,不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忘记了时间,忘记了所有肩上的责任,什么都不去想,什么都不愿意想。
李正赫说过,她是一个太过明白知道自己该做什么的人,这样的人,活的太有准则和底线,活的太明白,活的,很累…。他让自己只是为了自己活着,这一刻,她真的只是想要好好的为自己活一场,只为自己。
陈雨诺所有的思绪抽空,下楼的脚步仿佛踩在云端,那么的不真实,那么虚幻,好像腾云驾雾的猴子。
短短的路程,陈雨诺用了很长时间方才晃晃悠悠的走进厨房,找到自己的手机给陈梓诺发了一条信息,定时,明早八点准时发送,直到这个时候,她也仍然想着陈梓诺,想着正逢周末,两天的时间,希望懂事的梓诺能够调整好心情,明白自己最后的一番苦心,可以不被她离开的消息吓住。
而她自己,撑着手臂在餐桌边坐了许久,起身打开天然气,手腕上的玉镯子,脖子上的珍珠项链,一起丢到琉璃台上,最后再看一眼这座住了将近四年的房子,毅然决然从后窗户跳了出去,丢进一团星星之火,然后再关上门窗。
再见了,所有的人,她的朋友,唯一的亲人,那些对她付出真心的人,对不起,这一次她是势必也一定要离开这里的,若非这样,她真的不知道要怎么样活下去,如何面对齐子煜,面对他那样可恶的母亲,以及面对自己渐渐沦陷的内心…。更没有脸面想起爱她的父亲,该如何对他解释齐子煜的私心,君然爸爸足够可恶,可如果那时候是一个已经复健中的父亲,或许这一切都还有转圜的余地。
梓诺,对不起,请原谅大姐的不辞而别,今后的生活你都要靠你自己,好好学习,好好生活,如果有机会,大姐一定会回来把你接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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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曼宁带给齐子煜的消息,果然够份量,不枉齐子煜跟出来一趟,但同样的,也是让齐子煜无比抓狂,心间像是被一根轻飘飘的羽毛挠,说不上来是恨,生气,还是其余什么样的高深莫测的情绪。
修长的手指把玩着方糖的罐子,唇角似笑非笑,看的张曼宁眼神飘忽,无处遁形。那般犀利如探照灯一样的眼神,张曼宁除了躲闪,也是再也不能有什么多余的情绪了。
“说完了吗?”齐子煜再开口,还是一如往常的调调,搞的张曼宁颓败无比,如果不是看见他攒成拳头的大手,她几乎以为自己今天的这出戏,一样是无效的,错的。
“张家所有的生意,今天开始我正式接手了!”齐子煜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