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可以这样……
为什么要这样子……
这就是她放弃信仰过后的人生,就是她飞蛾扑火般换来的结果……
一无所有。
“天呐,先生——”
走到门外佣人看了一眼,发现雷池手上的血哗哗的流个不停,惊愕的大叫起来,“快叫医生过来。”
攥住水果刀的刀柄,雷池的额头冒出冷汗来。
刀尖钻入了掌心里,让他想拔下来都不敢随意乱动。
只能隐忍着……
灼灼的目光盯着坐在地上的女人身上,心疼又无望。
“先生,你受伤了,得赶紧包扎。”佣人找了绷带和医药箱过来,上前帮忙。
看了看穿刺在手掌里的刀子,佣人又不敢乱动。
“先生,医生来了,让他处理吧。”局促的佣人看了看他,又看了看乔唯一。
疼痛让眉心冷抽了一下,雷池沙哑的开口,“找人看着她。”
说着,才离开卧室去处理手上的伤口。
整栋别墅,都在上午乱作一团。
佣人们吓得连私下里嚼舌根都忘记了,一个个紧绷着心里的弦,生怕惹怒了主人。
卧室的门敞开着,乔唯一一直坐在地上发呆。
佣人进来把地板上的血迹拖干净,重新整理了一下,她还是一动不动的坐在那里,眼睛里丝毫没有焦距,双手绞在了一起,一下又一下的揉搓着。
血色的唇瓣微微张合着,像是在自言自语的说话,却又听不到声音。
“乔秀,地上凉,起来坐吧。”佣人放下清洁的工具,走过来扶她。
身体像是黏在地板上一眼,乔唯一被佣人拉扯了一下,挪了一下,又重新坐在了地上。
一拉一扯间,后脑勺碰撞在了床沿上。
发出沉闷的响声。
她连眉头都没有皱一下,静静的坐在地上,仿佛没有知觉,也感觉不到痛。
担心弄伤她,佣人也不敢强硬拉扯。
两个小时候,雷池重新出现在门外。
手掌缠绕了一层纱布,隐约可以见到伤口渗透出来的血色。
似乎是感受到来自门外面的迫人压力或者是熟悉的气息,乔唯一猛然抬起头来,盯着他的目光阴冷而发狠。
几乎要把他凌迟……
雷池扫了一眼她的坐姿,大步的走进来,脚下沉稳的步伐卷着风。
“起来。”雷池伸出没有受伤的左手,递到她面前。
仰着脸,目光斜睨的落在他的脸上。
这张脸,曾经刻骨铭心,也曾经忘得干干净净……
现在。此刻。
却变得如此的陌生,如此的可怕……
那种寒冷,是从骨子里透出来的。
从头到尾,都是由他决定一切的。
决定他们的爱情,决定去留,也要强势的决定孩子的命运……
而这些,都是错的。
眼眶盯着他,无由来的酸涩了。
乔唯一努力的忍住胸腔中的那些强烈的愤懑,仇恨和无处发泄的情绪,躲开他伸出来的手臂,自己强撑着床沿站起来。
雷池看着她倔强的站起来,又往后退了一步。
突然有种想要上前抓住她的冲动……
仿佛,退后的这一步,就会让他们彼此咫尺天涯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