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水镜月的一番安排凤独舞自然不知晓,虽然没有将炎烨给引回去,但是经过这个消息一闹,炎烨的心情坏到了极点,一点也不想去理会其他的事情,对于星耀上空唯有他能够感觉到的阴气凝聚也懒得理会,再次回到了琅琊山,凤独舞的居所。
不过水镜月这飞来一笔,却给凤独舞带来了大大的便利,不但逃过了炎烨一次的碰触,而且在炎烨刚刚离开琅琊山时,夜来正好潜入琅琊山,将丹药送到,而等炎烨回去之时,夜来已经离去,所以丝毫没有惊动到炎烨。
天色已经完全暗了下来,站在小树林的凤独舞,不知道这暗下来是因为日西沉月东升,还是因为这无尽延绵从地面飘起来的残魂。
一阵阵阴冷的风夹杂着尸体腐烂的气息掀起,整个树林的树荫斑驳,原本就张牙舞爪的枯枝配上不断漂浮的残魂,正是阴森如修罗地狱。
凤独舞一袭艳红的罗纱裙站在残魂乱蹿的枯树林之中,阴风阵阵,掀起她墨发飞舞,火一般的裙摆似黑暗之中刀锋割断血肉溅起一阵艳红,她浑身渡着一层深紫色的光,元气狂肆的与空气之中阴风对抗。
阴风寒洌,元气刚劲。
两个强盛的力道在半空之中无声的对抗,沉寂被残魂覆盖的天空之下空气都停止了流动,唯有无言的狂风肆掠,所过之处,泥土翻飞,树木割断,残枝如剑一般锋锐飞射。
手,缓缓的抬起,牵动着深紫色的元气,将压下来的一片如天际乌云倾塌的残魂划开,似破开了黑暗,崩裂出了光明,她化作一簇流火点燃了阴暗的世界,朝着那一寸烈光飞射而去。
而在凤独舞飞出的那一瞬间,枯井之中漆黑幽亮的一股黑气恰似深藏在深谷里面的巨蟒猛然蹿了起来,随着它的飞出带来了一阵阴蚀的浓郁气息,无数凄厉的叫声铺天盖地的朝着凤独舞如同破堤的湖水汹涌澎拜的扑了过来,那一阵阵或凄厉,或惨绝,或尖锐,或阴诡的叫声混杂在一起,身临其境,恰似犯下滔天罪孽的人在阿鼻地狱接受所有惨死在手下的冤魂控诉,让一股凉意从凤独舞的脚底蹿了上来。
这一股凉意顺着腿骨一寸寸恰似两条冰冷的小蛇蔓延上来,凤独舞低头一看,她的脚下两团油漆一般黑亮的黑气化作极细的一小股似错乱的麻绳一般紧紧的帮助了她的双腿,并且不断的顺着她细长的双腿爬上来,只是这一看的功夫,那黑气已经蔓延至凤独舞的腰间。
凤独舞浑身蓄满了力量,艳红的纱裙渡上了深紫色的浓郁元气,已经失去了知觉的两只脚一定,身子一旋,纵然被巨大的重力所拖住,她依然一寸寸的凌空而起,随着她牵起的还要两团黑气,好似已经黏在了她的身上,随着她的腾空而起,那些黑气比拉长,依然驻扎在地面,却同样死死的缠住她,只不过蔓延到了她腰间的黑气再没有上升半寸。
凤独舞双手翻转,深紫色的元气在黑漆漆一片之中划出绚丽的光,如同一抹利剑飞射而出,将从正上方袭来的黑气撞开,而后接住黑气的力量反弹回来,一个优美的飞旋,将缠住凤独舞双腿的黑气斩断。
脚下一松,凤独舞身子在半空之中一拧,一个飞旋之间已经将附着在她身上的黑气摊开,飘然落地时,凤独舞裙摆轻飘,不沾一物。
“我与你无冤无仇,你为何一定要与我作对?”凶灵经过这短暂的几个交手,早已经知道凤独舞是一个极其难缠的对手,不同于寻常的修神境修炼者,似乎对它有一种本质的压制。
“我是凤家的女儿,你早已经将手伸入了凤家,还敢说你我无冤无仇?”凤独舞云淡风轻的立在那里,她的世界已经被冲天而起的残魂包裹,漆黑一片。可她身上散着高贵的紫气,站在那黑寂的世界仿若天地之间唯一的一抹亮色,美艳惊心的令人挪不开眼。
“凤家二房根本不可能有修神境的高手,你定然是凤家大房之人,你们两房素来不合,一个凤独香值得你为了她消耗元力与我作对?”凶灵其实不想与凤独舞鱼死网破。
“我母亲曾被残魂侵体!”凤独舞明媚的凤眸冷寂,“便是没有这一茬,我也容不得你,你若壮大,是不会放过帝都的人类,他们会成为你手下的冤魂,而凤家也在帝都。”
“如此说来,你我之间非得有一死才能罢休。”
凶灵那听不出男女的声音苍冷的响起,但见原本就已经很黑的树林一下子又变得更加黑暗,那暗黑的气息险些将凤独舞身上的元气之光熄灭。还不等凤独舞反应,凶灵散开,如同一匹有意识的黑布刷刷展开,而后一裹,便将凤独舞包围在了中心。
黑布如同蚕蛹将凤独舞密不透风的包裹在小小的一方世界,一寸寸的收紧,凤独舞身子一震,深紫色的元气猝亮散开,抵挡着凶灵的缩小。
“桀桀桀桀……”凶灵阴冷的笑声透着一股子张狂。
它突然散开一束漆黑的光晕,那一束光晕似乎有着巨大的吸引力,将天空之中不断盘旋的残魂一缕一缕的吸收进去,随着残魂的涌入,凶灵的力量越发的饱满,而收缩的越发的快。
额头上渗出细密的汗液,背脊在阴风之中骨脊发寒,凤独舞渐渐开始吃力,原本散开的元气一点点的被挤了回来,最后直接贴在了她的身上,她体内力量再充足也比不上残魂来得多,不计其数的残魂给凶灵提过了源源不断的力量,所以最后她的元气被逼回了体内。含着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