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谁?我脑子已经不好使了,就这么愣愣地让这道从我嘴里飘出来的烟气拖着我往外直奔。
我的精神跟灵魂已经落到一个很低潮的境界。我只感觉这拖着我的魂魄不知道为什么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
我大概猜到了是谁。
不可置信,这种感觉让她沉寂百年早已静如镜泊的心里无端的荡起阵阵涟漪?
我几乎脱口喊出:“张阿姨!是你么?”
其实刚刚在最后一刻。我已经做好闭目待死的准备,我的脑海里,已经依稀可以看见亲生母亲来接自己的美妙画面,她伸出了手,只有一步之遥,自己就可以摆脱这窒息的痛苦,享受永无止境的天伦之乐…
这是应该高兴还是应该悲伤呢?我是一个没有爹娘的孤儿,虽然知道了自己的父亲就是“鬼王”孟虯孙,可我却依然无法得知自己母亲的消息。
曾几何时我忘记了,自己只不过是个十岁的孩子,垂死之际,也只有想想自己的亲娘。
一颗晶莹的泪水从眼角滑了下来…
是因为见了从未见过的母亲喜极而泣?
抑或是对期许之人的无奈…失望呢?
我刚才冥冥之中能感觉自己的手已经摸到了母亲。就差一把,自己就要脱困了,盈盈下落的泪水一旦溅起灿烂的泪花,最后的细细声响,恐怕就是我此生的绝唱!
但在这最后一刻,我被人用力的拉了一把,一下子,刚才还含笑相迎的母亲,云气环绕的妙境,破碎幻灭,消失无踪…
泪水触地的绝响消失在我无情的脚步下,下一刻,即将上天堂去吃最后的晚餐的龙二,砸吧着满嘴的口水疑惑的也瞅着被吓得没有一丝表情的七巧。
他们这才会过神来。什么时候。竟已经可以呼吸了?
果然在我面前的就是张刘氏了,张刘氏的阴气很强烈,毕竟是百年老鬼,七巧能够看得见她。
张刘氏放开了紧握他们的手,大概是不愿意跟龙二这种“灵探”靠得太紧,毕竟鬼和捉鬼的人还是有隔阂的,她向我使了一个眼色之后,化作一道青烟,飘进了我嘴巴里面。
我抓抓后脑勺,尴尬地对龙二和七巧笑了笑。
这两个人窒息了这么久,这下除了拼命的呼吸外,其他事情一概置之脑后。等他们也跟了进去的时候,发现了一件不可思议的事情…
一个关节笔直不曲的“大胡子”,直伸了指甲惨绿的两手,从楼梯上跳跳跳地下来,跟我们对峙起来。
妈呀!!!!!这不是……僵尸?
七巧凸大了眼睛咬着手指不敢说话,太可怕了。跟现在这样与僵尸打照面…可能妈的以前想都不敢想。
其实这也是我第一次见到僵尸,但毕竟我是洗冤师,不惧怕这种东西,现在的心情倒有点轻松了,要是现在有照相机照一张下来纪念该有多好,否则回去村子跟禾云真他说一定会认为我在吹牛……
僵尸是比行尸更为凶猛的鬼物,先前的肥猪乔治的尸体被我的“鬼玺”镇跑了之后,这只恶鬼觉得对付不了我了,所以动用这更厉害的僵尸来找茬。
卧槽。来一只消灭一只,你只要不跟我玩什么阴的,弄得我不能呼吸,正面干架的话,我跟龙二都不是吃素的。
双方对峙了有十几秒钟,最后以僵尸鬼魅的前冲直刺开始了惊心动魄的人鬼大战。
龙二的反应简直可以用快到毫巅来形容,就在僵尸出击的百分之一秒内旋身后踢了一脚。
我是极度为那个不知道埋了多少年身体就要散架的僵尸担心的,龙二的后踢估计没有几个人会吃得消,以前听说这种腿法能踢倒一面墙,虽然不知道那道墙看起来不怎么结实,但要踹倒没有一点真材实料也是不可能完成的。
眼看着僵尸就要挨上那脚,我已经预先在脑子里勾画了它倒飞七尺,砸墙粉碎的凄厉场景…
接下来的变化实在叫人瞠目结舌,那僵尸竟直接把肚子往前一挺,好象要送给龙二踢一样,它的脚好象生了根,击中之后连晃都没晃一下,就把龙二顶飞了。
好在龙二好象并没有受到什么伤害,很快站了起来继续出招,僵尸的进攻方法很简单,除了用笔直的手臂来刺戳以外,就是靠自己金刚不坏的身躯硬撼了
即便是这么简单的招数,使在龙二身上,也让他吃尽了苦头,再凌厉的招数施展在它身上都跟鸡蛋打石头一样,什么成效也没有,唯一的只有自己被反伤的份。
我看龙二的眼神突然充满了疑惑。这还是我的龙二大哥么?
死缠滥打好象不是他的风格呀,如果真的是龙二大哥的话,不是应该先停下手来想点办法么?
古怪!
看着龙二不知疲倦的不断发动枉然的进攻,我的眉头早皱成了一堆,伤了这么多次,怎么脸上一点表情都没有?
突然,我眉毛一舒,龙二停了下来…
僵尸好象突然反应不过来,空洞的眼睛疑惑的瞅着他。龙二倏然再度出击,一停再出,讲的是欺敌之计。
好快的速度,仿佛因为手指与空气的迅速摩擦,划出了一道黄色的光弧…
这竟然是“阳神指!”
奇怪,他一个从日本学习术法回来的“灵探”,竟然会我们传统的道家术法当中较为难学的指功?
如果不出意料的话,龙二的手将折在僵尸固若磐石的胸口上,因为仅凭区区一条手指所产生的力量,插在软肉上或许还有点作用,但你插在钢板上试试什么滋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