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咦,有纸灰飘过来,莫非是有人在烧东西?”
两名巡卫发现了异样:“什么人在那里?”
归晚暗叫倒霉,若不是林千夜搅局,她早就烧完毁尸灭迹了,她从从容容地站起来,做出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是我。”本想瞪一眼那个罪魁祸首的,但立马想到接下还需靠他挡一挡灾,便生生把瞪到一半的眼睛转向了那两名巡卫。
“果然,是在烧东西,你看,似乎是字画。”
巡卫甲皱了皱眉头,“你不知道在试院内严禁私**烧任何物品吗?”
归晚指了指一旁袖着手的林千夜:“试院有这样的规定我自是知道,只是,我有一些私人物品不得不处理,有主考大人在这里看着,也不打紧吧?”
两位巡卫这才发现假山边戴着面具的优雅男子,齐齐行了礼:“见过右相大人。”
巡卫乙十分尽责地道:“右相大人在此,自然不算违规。只是……”地上那几幅卷轴,都是背面朝上,看不见内容,显见得是有什么猫腻,这叫尽职的巡卫不肯松口,“考场这些卷轴上都写了些什么,还请小姐当场一示。”
只要让他们看看卷轴之上确无作弊嫌疑的东西,他们就不予追究,这已经算得上是网开一面了,可惜偏偏她不肯领情:“既是私人之物,岂有当面示人之理?”
不过是几幅画,若无林千夜在,那叫他们看上一看,倒也没什么。只是……浮云山上的那段时日,确然是被她最不愿回首的记忆,她不介意旁人看到她的软弱和绝望,但是,唯独他不行。哪怕只是几幅画,哪怕只是曾经的浮光掠影,她也要收拾妥帖,不叫他瞧出一点她曾经的狼狈。
“如此,我等只好依规定行事。”他上前就要将地上的卷轴收起带走。
归晚一扇子拍开他的手,不等他动作,指尖一弹,竟是一颗小小的火弹珠从袖间划出,不偏不倚地落在了那堆画上,“轰”地窜起了丈高的火苗。
见他们上前要抢,她挡在了前面:“我说了,那是私人之物。若这是画着本小姐画像的春宫,两位也想瞧上一瞧吗?”
她说什么?两位巡卫差点没咬到自己的舌头,面面相觑未果,转而望向一旁饶有兴致地看戏的右相大人。右相大人摊摊手,十分配合地道:“本相倒是知道这些画的来历的,也同意她烧了。”
他这么一说,倒坐实了那是春宫画的说法,俩巡卫神情古怪地瞧了他们一眼,立即了悟。
近些年来,右相大人为了出云国劳心劳力,不要说妻室,就是连红颜知己都没有,好不容易碰到一个女子,能同她一道烧个春宫,却叫他们给搅了。他们这是造了什么孽啊?这么一想,倒是马上惶恐起来:“既是如此,请容小的告退。”竟是逃也似地离开了。
直待跑出小花园门口,巡卫甲才敢大声地喘气:“哎,你说春宫不是用来看的么?为何要烧了?”
巡卫乙摇摇头,一脸高深地道:“右相大人深人雅致,岂是你我能够揣测的?”
巡卫甲点了点头,两人十分默契地在小花园门口把守,别再叫有不识相的人搅了右相大人烧春宫的闲情逸致。
归晚见画都烧成了灰烬,松了口气,冷不防叫他在身后搂住了腰,带着兰花香的气息落在了颈上:“薇儿,那些画,果然是你的春宫画么?”
究竟上面画了什么,能叫她情急之下不管不顾地毁尸灭迹,还想到了春宫这种荒唐的理由搪塞?
-- 作者有话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