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个人能明白她心中所想是件幸运的事.所以在他面前.她毫无隐瞒:“沐大人只是因为旧疾复发.去浮云山找净明法师医治而已.至于沒有跟商会里的人交代.是因为病情紧急.实在沒有办法.”只有叫湄假冒她那一点上.着实是一个硬伤.她找什么借口都不妥当.不管出于什么考量.假冒朝廷命官.其罪非小.现在她用出云令保下湄.意味着回去之后她要担下所有罪责.
林千夜把收好的银针随后丢入银盆.翻过她的身捏了捏她的鼻子.打趣道:“为了不叫皇帝陛下不能对你生气.也不能借你身体不好的理由叫你回家休养.你还得顺便立个大大的功劳.叫满朝文武都觉得朝中沒有你不行.”
归晚重重点头:“知我者.右相大人也.”她乐得跟他东拉西扯.药浴凉了最好.她就可以找借口不去泡了.
“不过……”林千夜把她抱起.毫无阻隔地一下又一下地抚摸着她细致的腰.幽深的眼底闪过一抹戏谑.“荀阳那边既是打算暂且抛开了.为何还要派子言回去.”
啊.被发现了.归晚干干笑道:“我不是不太放心吗.”
“哦.”林千夜似笑非笑.“子言一不懂得经商.二不懂得权谋.不如.让子言留下.我叫个更合适的人帮你回荀阳看着可好.”
归晚嘴角抽了又抽.林千夜若是去做生意.绝对是个大奸商.他把她犯的错.一桩桩.一件件都算得极其清楚.趁着这两日独处.一一在她身上讨了回去.唯独子言.当日.她不就是说了一句子言是她的情郎吗.他沒对子言如何.倒是每见到子言跟她亲近一次.他就会变着法儿地欺负她一次.
如今她身边的人只有子言一个.不见面是不可能的.沒办法.只好找个借口叫子言回荀阳暂且避一避风头.这事她本是悄悄吩咐的.怎么就叫他瞧出了端倪.
“不用了.”她笑得很是虚弱.笑话.子言若是留下來.岂不是他日日都要找她算好几回的帐.可惜腰上缓缓往上滑的手叫她无法专心.口中说着拒绝.却一时想不出什么好理由.
林千夜似是真不知道她的意图.随手拿起外裳给她套上:“为了叫你放心.还是找个更合适的人吧.”他弹了弹衣袖.作势起身就要唤人.
他的体贴叫归晚欲哭无泪.子言已经在打点行装了.明日一早就要出发.被林千夜叫了人來.岂不是功亏一篑.
这段时间.绝对不能叫林千夜离开.她一把拉住他的手.见他挑高眉毛似笑非笑.一时情急.双手拦住他的脖子.吻住了他的唇.
林千夜幽深的眼底闪过一抹诧异.继而嘴角轻扬.他原本不过是想逗逗她.看她着急的样子.却不料她竟是想了这么个好法子留人.他从不会跟自己的好运气作对.好心情地配合着她尚嫌生涩的吻.在她不知所措之时.不动声色地指点了一番.她果然乖乖受教.只是到底脸皮薄.待瞧见他身上的最后一件衣裳落了地.她只瞧了一眼.便呆住了.
林千夜低笑:“薇儿.继续.”
归晚咬唇.那双灿若星辰的眼睛泛起了点点水光.她不知所措.往后缩了缩:“我.我不会……”
那副泫然欲泣的表情谁瞧了都会心软.她企图唤起他的同情心蒙混过关.
林千夜低低一笑.握住她的脚踝将她缓缓拖近.暧昧的语气叫人心底发慌:“薇儿.接下來该做什么.总还记得吧.”
两人加起來芙蓉帐中的春风渡了沒有几十回.也有十几回了.但此时瞧着他大尾巴狼似的神情.她肯定会连骨头渣渣都不剩的.她抖抖索索地垂死挣扎:“我真的不会……”
“本來今天是想让你休息的.不过我家薇儿宝贝先主动要求.我只好勉为其难地教你了.”
什么叫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啊.她懊恼地敲了敲自己的脑袋.突然灵光一闪:“我还要泡药浴.”原本是极度排斥的药浴.现在倒成了逃避“蹂躏”的理由.
哦.这倒是个好借口.林千夜闷笑.从善如流地帮她裹了件外衣:“那现在就去泡吧.”
被放进宽大的浴桶里.温热的水包围着.归晚方才松了口气.只是素來嫌弃的药味涌了上來叫她白了脸.正在此时.林千夜一脚跨进了浴桶.归晚顾不得身上光溜溜的跳起來阻止:“你别进來.”给她治病的药无非就是压制毒性的.能有什么好东西.
林千夜已跨了进來.一把抱起她坐下.口中调侃道:“连洗个澡都这么不安分.我不看着你怎么行.嗯.”
归晚挣扎着:“你出去.快出去!”这混蛋.明明这些药水都是他自己配的.他不知道这些东西对常人而言都是毒药吗.
林千夜抓住她乱动的双手:“乖.我陪着你.”
归晚顿时怔住了.原來她对这些毒药的厌恶与恐惧.他都是看在眼里的.看出她的不情愿.瞧出她的排斥.他便用这样的方式陪着她.即便是毒药.他也心甘情愿地陪着她一起尝.
“这样是不是就不害怕了.”
“嗯……”归晚点头.缩进他的怀里.双手揽住他的肩头.小孩似地拖着软软的哭音.“不怕了.”有你在我就不怕了.
所以.千夜.不要离开我.
-- 作者有话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