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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姐姐……”秀清看程悠若不语,还欲全说些什么。 (.
. m)却是被程悠若的一声苦笑给打断了。
“秀清啊,我知你今日前来是一番好意”,程悠若道,“你今日的这一番关切,我心里欣慰得很。但是向龙陵夜低头而求他不要将我送走的事情,我是做不出来的。一切顺其自然吧。”
龙陵夜,我倒要看看,你是否真的会把我送走。
然而心中却也觉得这个念头可笑得很。即便龙陵夜不会把她给送走,难道就是因为她程悠若这个人么?还不是因为,舍不得程悠若的面容么?
她赌这些,她等着看他这所谓的抉择,又有什么用处呢?他或是放弃或是抓紧,却都与她无关的。
秀清也不知道再劝说些什么,但是也不想要就此离去。因而两人便是静静地在这凤昭宫中坐着,谁也不言语。却也没有谁想要打破这静静坐着的气氛。程悠若没下逐客令,她便也赖着不走。
只因自从作为良妃真正成为这帝宫中的一宫之主之后,反而觉得愈发的孤寂。深宫夜长风冷,她原本是没有丝毫体会的。但是直到自己被封妃,才真真切切地体会到了这句话。
在这深宫中,想要有人陪着坐下说说话儿,都是奢望。
“娘娘,娘娘……”
一个多时辰过去了,秀清拿起程悠若的绣作来续绣,程悠若拿着来看,更是平静得恍若先前在宫中的某个午后一般。
然而小康子的这一声急切的禀报之声却将一份平静瞬间惊醒。
“什么事?”程悠若问道。
小康子看了秀清一眼,不知道该不该说。
程悠若点点头,示意他说下去。
“宫里乱成一团呢,都去城楼上看人头呢!是……是……是觉罗国使臣的人头!”小康子道。
“什么?”
程悠若和秀清都是一惊。
但是显然秀清要比程悠若平静得快了很多。只是转瞬间便笑道:“是了,这才是陛下的作风,看来倒是我多虑了。”
“走,去看看。”程悠若道。
在此事上,程悠若显然要比秀清惊讶得多。说实话,她是真的没想过龙陵夜会在思虑了几日之后,直接斩了来使。
两军交战不斩来使,更何况这人又并非是入军营,而是直接入帝都来谈判的。更是没有斩了这来使的道理了!
龙陵夜,你这么做,可真是要逼着这些臣属国造反了。
奇怪的是,在意识到这一点之后,她心里第一反应不是快意,而是担忧。
或许只是下意识地为他担忧罢了。毕竟从前总是为他牵肠挂肚、担惊受怕的,现在忽然不这样了,反而适应不过来了。程悠若觉得,她需要的只是一个适应的时间而已。
她从没有想过要仔细去问问自己的心,也根本没有这个必要。
一应围在宫墙城楼下看热闹的人,见到程悠若和秀清来了之后,瞬间作鸟兽散。只是程悠若难免还是听到了一些阴阳怪气娥言语,无非是什么:“元妃娘娘果真不一般呢……把陛下迷得江山都不要了呢……”
“陛下这一刀砍得够利落的,可见是一丁点儿犹豫都没有呢。”秀清看到整齐的刀口,感叹道。
程悠若却是觉得很正常了。只要是龙陵夜决定要做的事情,在做的时候,就不会有半点儿犹豫的。而这件事情自然是在这使臣再次入宫之前,龙陵夜就已经定好了的。
“走吧,这人我见过,的确是觉罗国的人。如此便也没什么可看的了。”程悠若叫了秀清一声,便向凤昭宫的方向返回。
却是被秀清拉住了,道:“姐姐,沿着这条路一直走下去,姐姐知道是哪里。去那里吧,不要急着回凤昭宫了。”
程悠若看了看挂着这人头的位置,又看了看只要再退回一步便能够踏上的这条路。都的确,这是通往南房的路。
然而却是笑道:“说不定这人是在南房被陛下手刃了的,那等血腥的地方,我何故去踏足?秀清,你不要管了,你也回宫吧。”
“姐姐……”秀清却还是追着劝说道,“姐姐以为陛下将这使臣的头颅挂在宫墙上是为何?若是昭告天下,直接挂在帝都的城外不是更好。如今将人头挂在帝宫上,可是不吉利的啊。陛下这是明摆着在向后宫的这些女人们表明心意,在向天一国这些持反对意见的大臣们表明心意。陛下都已经做到这个份儿上了,姐姐就不能退一步么?”
“秀清!”程悠若回身看向她,道,“倘若有一日,他亲手杀了你,并且告诉你,他一直以来的情意都是在欺骗你、告诉你一切从一开始便只是一个局,你还能原谅他么?从一开始,他就决定要杀了你,过程中的种种情意,都只是为了让你死的时候能够更痛……秀清,倘若有朝一日他也这样对你,你还能原谅他么?”
秀清却只是苦笑道:“我倒是希望他也能这样对我呢……可是他不会给我这个机会……我连得到他虚情假意的机会都没有……姐姐,我有多羡慕你,你知道么?”
程悠若重重一声叹,她早该知道,和秀清说这些是无济于事的。秀清给龙陵夜的爱卑微到了极点,哪怕有朝一日龙陵夜的脚踩在了她的脸上,她也是绝对不会有半点儿怨言的。或许,还会笑着感谢他给了她这个机会,庆幸着他踩着的人是她,而不是别人。
“秀清,倘若有一日,他亲手害死了你和他的孩子,你还会原谅他么?是他,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