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萧展绫在假扮林芳淑之时,曾经在月华宫居住过。 ..所以龙陵夜索性便直接将她赐住在月华宫。其实萧展绫自己对这月华宫是很不喜欢的,以为这是个不吉利的地方。但是却还是对龙陵夜表示着事事顺从,无半点儿推脱之意。这一切她都看在眼里,却是知道这样的假象维持不了多久。
从萧展绫给陛下挑选的这些美人就可以看出,萧展绫是一个极其善妒的人。不然九天行宫中那些美姿容的美人儿,她怎么就偏偏挑选了其中最姿色平庸的十人?
而且除了自己和萧展绫本人之外,后宫中所有妃嫔的分封,陛下都交给萧展绫来做主。而她给这十个美人儿分封的级都是贵人之下,分配的宫室也都是距离龙栖宫和南房很远的地方。
陛下如此精明之人,怎能看不出来?只是不愿意与她一般计较罢了。如今陛下选择将承顺宫作为在后宫第**所居之处,或许真的表明了,在萧展绫和她之间,陛下还是偏向她一些。
倘若真的上天垂怜,让她有这个慢慢走近陛下的机会,她一定不会轻易放弃。
姐姐,你若在天有灵,便帮帮我吧。反正陛下身边总是要有一人陪的,这个人是我,总要比是萧展绫好得多吧?
夜里山河静谧,皓月抚慰着苍青山上的秦王陵寝。
一个黑衣人疾步穿梭在松柏林间,脚下的白日里融雪此时已经重新冻结为冰,走几步脚下便是一滑,滑出去的距离要比走的距离长得多。这么跌跌撞撞的,总算是到了妃陵之外。
“殿下,殿下……”身后不远处响起了一个轻声的呼唤,是另一个黑衣人直接从松柏树梢上飘落而下。
“那些人都解决了?”觉罗长卿问道。
“殿下放心,他们中了‘寻梦散’,不睡上十个时辰是不会醒来的,咱们只要不弄出太大的动静来,应该没有问题。”黑衣人道。
长卿点点头,道:“那你还啰嗦什么呢?还不快把门打开?”
“是是是。”这人边说着,边手里忙叨叨地研究着这个石门上的机关。
“喂,我说你行不行啊?出发之前你可是拍着胸脯保证,说开任何陵寝的门都不在话下啊!我看你小子的脑袋是不想要了是不是?”觉罗长卿在一边催促道。
“哎呀!殿下你快别啰嗦了,奴才被你吓的鸡皮疙瘩都起来了!这可而是秦王陵寝,自然和别的陵寝不同了。你容奴才再稍微多琢磨一会儿……”黑衣人道。
觉罗长卿简直无语,心想自己真是选错了搭档啊。
“萧晨,你家祖上可是做‘摸金校尉’的,你要是超过半个时辰还打不开这个机关,你祖上的脸可都被你丢尽了啊!我劝你还是快一点儿,别给我婆婆妈妈……”
“哎呀殿下!我求您了,您快别啰嗦了!你越说我越紧张啊!您就放一万个心吧,我们萧家这‘摸金校尉’的金字招牌,是绝对不可能丢在我的手上的!”
“还金字招牌?”觉罗长卿轻嗤一声,心想你们祖上都是做一些盗人陵墓的缺德事儿,以至于家道中落。要不是本太子看你可怜收留了你,你现在还不知道在哪里做三只手呢!
“咔——轰——”
随着一声沉闷中带着些许清脆的声响,这石门应声而开。沉重的声音虽说并不算大,但是也划破了这原本显得有些过于安静的秦王陵。
“这么快?”觉罗长卿真是不得不对面前这个小跟班儿刮目相看了。
“只要殿下你不罗嗦,奴才做事还是很利索的!”萧晨道。
觉罗长卿没工夫和他较真儿,陵墓已开,此时他满心满脑子都是程悠若,恨不得马上将她从棺材里面给拉出来!
“殿下,那个……听说这里面葬得可是龙陵夜的惠元皇后啊,咱们就这么贸然进来,是不是实在不太仁义啊……”萧晨道。
“怎么算是仁义之举?”长卿随口问道。
“那个……这个说法可是很多的。至少要先点上蜡烛问一问。看看皇后娘娘准不准许您来看她、准不准许您要将她的尸身带走。要是她不容许您冒犯,咱们还是快走吧,这鬼神之事,可使不得不信的啊……”萧晨啰啰嗦嗦地絮叨着。
觉罗长卿听得直头疼,敲了下他的后脑儿,道:“你瞎叨咕什么呢?谁说她死了? 我看你才是死人!你才是一具尸体!你全家都是尸体!”
“嘿嘿……这个……殿下,骂人不能揭短儿啊……您也知道啊,奴才全家,除了奴才之外,真的都变成了尸体……您这么提醒奴才,可是往奴才的伤口上撒盐啊!”
觉罗长卿发现他听人说话永远抓不住重点,只好懒得搭理他,一路向墓穴深处小跑而去。
“殿下,殿下……你慢些,危险。”吓得萧晨急忙拉住了他。
“干嘛?”长卿简直要被他给啰嗦死了。
“这里面可是不能随便乱跑的啊!说道儿大着呢……虽说这惠元皇后刚刚下葬,还不会变什么……变什么不太好的东西。但是这里面机关一定不少,咱们还是别掉以轻心。殿下您只管跟着奴才,别走远就行,奴才能保护您。”萧晨道。
长卿已经一脸黑线,但是忽然想到这可是秦王陵寝,自然是机关重重。如果自己的小命儿交代在这里了,那么三日之内,如果程悠若没能服下解药,那岂不是也要死了?还是小心一些为妙!
好在萧晨这小子在墓里的本事可真不是浪得虚名,的确对得起他们家这“摸金校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