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荡山下,泥泞的道路旁,一处早起开门的茶铺门前清冷。连日的雨水将道路变为了汪洋,萧瑟的冷风也让匆匆赶路的人没有闲情停下来饮一杯天荡山的纯正茶水。
摇摆的茶帘在空中显得很孤单,无所事事的伙计在初升的朝阳下靠着门边打盹。他不时的裹裹单薄的衣服,以抵抗秋风的冷冽。
“店家,前方可是天荡山啊?”突然,茶铺外传来了一声清脆的叫声。打盹的伙计险些一个跟头栽倒,好不容易站直了身子愣愣的看着茶铺门外的几人。
一辆马车不知何时已经停在了茶铺外泥泞的道路上,打盹的伙计甚至没有听到车马声。一个穿着穿花蝴蝶大褂的年轻人腰间斜斜挂着一把剑,面色冰冷但是很有礼貌的站在门外。
“呦,客官,您几位啊,要喝茶吗?我们店里可是盛产天荡山正宗的云雾茶啊,那可是人间极品…………”伙计见有主顾上门,忙滔滔不绝的介绍起本店特色,卖力的拉拢客人。
“店家,您误会了。我只是想问问,这后面的山,是天荡山吗?”年轻人面皮动都没动下,显然对于伙计嘴里介绍的人间极品云雾茶没有半分兴趣。
正在伙计有些愣神,心中准备另一番更为吸引顾客的话时。手中突然一沉,他定定的看着自己平摊的手心,不知何时已经多出了一锭沉甸甸的银子。
马车那边又走来一人,笑容和蔼,满面春风,穿着虽然普通,可扑面而来的气质怎么也掩饰不住他本身的尊贵。
“伙计,我们赶时间。这就当茶钱了,快告诉我们这里是不是天荡山吧。”帅气男人朝之前那个冷面的年轻人摇摇头,冷面年轻人立马知趣的退后。
伙计半天才反应过来,看着手里的银子,点头如捣蒜:“是,是,是,这方圆百里,只有天荡山这么雄壮了。”
“很好。”和蔼的青年哈哈一笑,继续问道:“最近,有没有什么奇怪的人从这里过去?或者有些什么怪异的现象发生呢?好好想想,这对我比较重要。”
在青年的循循善诱下,伙计沉吟了一会儿方才说:“有,确实有。昨天夜里,店外到处都是嘶嘶的声音,我打开窗户,满地都是一片绿光啊。吓死人了,竟然是无数的蛇从我店门前游过去了,像是集体搬家似的。”
青年满意的点点头,转身朝马车走去。他轻轻叩了下马车的窗户,低声说道:“蛇魔确实已经到了天荡山,慕容冷或许也跟在左右,看来我们找对地方了。”
马车内传来一声冷哼:“这两个魔族妖人兜了那么多圈子,脑袋却蠢的和猪一样。被梅若雨耍的团团转,终于算是找到准地方了。”
就在此时,天荡山上突然响起了一声惊天巨响,似乎有无数的霹雳在同一时刻砸向了天荡山。山腰处有滚滚黑烟冲天而起,似乎像起了一场大火。
“看来已经交上手了,咱们抓紧时间,快走。”马车内传来焦急的低喝,站在马车外的两个年轻人同时跃上马车。接着泥泞的道路上像是刮起一道旋风,只是转眼间马车便消失无踪。
茶铺内的门缓缓打开,带着土地公脸谱的男人从内门里慢慢走出,跟在他身后的是一个清婉温顺的女子,一身绿衣,赫然是消失了许久的冷柔。
“天道学院的人已经到了,那小子应该安全了吧!”冷柔静静的看向天荡山黑烟冲起的地方,眉头微微蹙起。
“谁知道呢,凌云应该快要恢复实力了,他的毒应该已经逼出身体了。如果他恢复了实力,这山上没人是他的对手。”带面具的男人显得很自信。
“可是梅若雨要去的地方,可不是一两个人能应付得了的。就算凌云完全恢复了实力,他们真的能平安带着龙云舟从那里出来吗?”冷柔还是很担心。
“所以我才要请你过来啊!”面具男呵呵一笑:“龙云舟还不能死,至少在没有完成使命前还不能。他是我们混血种的希望,也只有他,才能让我们混血种重拾尊严。”
冷柔突然转过头,眼神古怪的看着面具男:“我很想知道,在你的心里,你到底把他当成了什么?一个工具?或者是随时可以牺牲掉的物品?”
面具男沉默了,可只是短暂的沉寂后,他爽朗一笑:“谁知道呢,或许我们都只是命运棋盘上一件随时能牺牲的物品罢了。从我们出生那天起,命运不早就被安排好了吗?谁敢乱动这份命运,下场你也该知道吧?既然命运让我们天生就是这样的人,那就坦然的去面对吧。”
冷柔沉默了,她想起了很多,无数的回忆像是海涛浪潮般在脑海内滚滚流过。
她默默的说:“你说的对,我们只是棋子而已。既然不能反抗,那就坦然的去面对吧。”
冷柔默默走出了茶铺,朝着马车消失的方向慢慢行去。面具男看着她消失的背影,一直背着手站着,久久没有说话。
“主人,下一步我们该怎么办?”假扮成伙计的虾米小心翼翼的站在面具男身后,他知道自己的主人在这种情况下,一定在思考什么大事。
“虾米吗?”面具男转过头,那张印着土地公公的面具始终是个张着大嘴哈哈笑的男人,可面具后传出的声音,却冰冷无比:“通知你姐姐,带好五色神剑。必要的时候,就算牺牲所有人的命,也要救出龙云舟。”
轰!轰!一轮又一轮重击,慕容冷和蛇魔分别退向了两个方向,丝丝鲜血从他们嘴角流下。在梅若雨疯狂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