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左伊夏和楼顶的玻璃窗遥遥相望的时候,钱月月正满世界找正义公道,她要是找本尊理论,只要问一下路人,肯定下一秒就能找到。
可是她就算蠢也是蠢得有度的,她没有直接找本尊而是很曲折地找到她那个老替她背黑锅的姐姐钱晶晶。
就在钱晶晶正新建好的图书馆里埋头啃书的时候,钱月月强行把她拖了出来。
然后她拖着炮灰姐姐满世界的想找左伊夏算帐。
而此时,左伊夏深吸了一口气,做了决定。
她拿出手机,翻出聂胤辰的号码,管家的号码一直占据着她手机里的no1,即使人不在职不在,那个号码依旧在原来的位置,她打开号码发了一条信息。
简单的一个信息,叫她心跳加快,手都止不住抖起来。
而身处楼上的聂胤辰看到这则信息的时候,手同样抖了一下,他看到手机里是一串意味很深远的字母,“sayonara!”
站在他身后的东方校长突然感觉到身后一片寒冷,他立即僵住不敢絮絮叨叨的再挥杆,免得成了被波及的池鱼。
聂胤辰几乎是立即就打了个电话过去,他声音依旧冰冷,甚至是带着很大的寒气,他说,“我教过你,这个词的意思对吗?”
左伊夏接到手机,也是吓了一跳,她不算平静地说,“对!”
聂胤辰几乎不给她考虑时间就问,“你选哪种,1……2……3,你考虑清楚。”
左伊夏哪有那么快能考虑清楚,她记管家之前教过她的是有三种时候可以用“sayonara”这个字,一是朋友长久分别,二是恋人分手,三是和遗体告别(她再蠢也知道肯定不是和他的遗体,真有遗体这种东西肯定是她的)。
这个问题叫她有点心惊胆战,聂胤辰确实承在一种天生就叫人畏惧的气场,左伊夏差点儿也被带进去。可她很快想到,她到底在怕谁,是之前的管家,还是现在的hades?
她是应该怕吗?
害怕的话,那她是不是该老实本分的答是“1”,我们只是朋友,就此别过,下回您再来就可以不用顾及我们那点小友情,直接抢夏家的小家产吧。
她若不该怕,那就选“3”好了。
到要看看,他怎么把她变成遗体去。
也许任何一个选择都是好的,但她却唯独没去想那个“2”,是承认是恋人?还是承认是分手?他换了一个身份,她是说不了口了。
两两相望,她终究是没把自己的选择告诉他。
聂胤辰也不再逼她回答,只是在未了,轻声对她说了一句,“sayonara。”
不管他们在心里选了哪种选择,他们依旧不得不面对,这场必然的分别。
这声“sayonara”也预示着他们这场关系的终结,下次若能再见,是敌是友还不一定。
左伊夏叹了一口气,抬头看着天。
刺眼的阳光增加了她眼睛的不适应,这样也好,两条平行线上的人从新回到各自的轨迹。左伊夏不断告诫自己,不要怨天不要尤人,也不要再去奢望不属于自己的东西。那时冲动提出交往,不也是因为怕错过吗?
其实明知是“错”,迟早是要“过”,有这样一段经历该知足的。
玻璃窗后的身影决然转身留下满室冰寒,那么远的距离,连人影也不再有,这便彻底的结束吧。
夏一哲一直站在左伊夏身边,看到她盯着楼上,看到她慌张接手机,看到她仰头憋回眼眶里的酸涩。
他看到这些再傻也猜到一些,可他不敢问,更不敢提。装不知道或许才是现在最合适的做法。
他默默陪着左伊夏晒了一会儿太阳,眼泪也不知道能不能晒干,但左伊夏还不至于要人前崩溃。
她重新停下头的时候,夏一哲问,“下节什么课?我送你去。”
左伊夏说,“不是该你来安排的嘛?”
“对哦,对哦。”夏一哲忙拿出课表分配考虑。
这时,钱家两姐妹突然冲到他们面前,钱月月把姐姐钱晶晶对到前面,凶巴巴地说,“快说,要和她绝交。”
钱晶晶畏缩地缩着脖子,很不合作的退了回去。
钱月月重重推了她一下,气愤地说,“缩什么缩,你是乌龟嘛,快点去说!”
“我才不说。”钱晶晶推了推眼镜,倔强地抱着胸前的书。
左伊夏愣了一下,不知道她们姐妹闹的哪一出。
“你还不说,你也想被她整疯掉是不是!你看看金安琪,你是比安琪聪明些吗?你就不怕死嘛?”钱月月没大没小的,居然去敲她姐姐的脑袋。
“我才不绝交,你那点心思我都知道,我,我看书去了。”钱晶晶也是一头雾水的被她妹妹拖过来,到这会儿才知道是回什么事。
她挣开自家妹妹,点头向左伊夏说了一声,“抱歉,你别理她。”
说完她抱着书又想回图书馆,钱月月依旧拉着她不放,左伊夏看她两人拉拉扯扯的,终究不是个事,于是劝了一句,“别闹了,你想干什么,说吧。”
钱月月眼睛贼贼转了一下,转头对她说,“好啊,你说的!”
再说那边被人们几乎遗忘掉的金安琪,她快被人们笑疯的时候,突然被人重重的扇了一巴掌,她回过神来,发现扇她的居然是那个一直被她压得抬不起头的孙瑶。
“你敢打我!”金安琪当时就复活了。
孙瑶这才想到,自己是多虑了,就凭金安琪的脸皮,她断然不会因为别人嘲笑她,她就得疯过去。
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