项之恒已经将那毒物赶回布袋子中,而鹃姐则看着春竹,手中把玩着从她口中取出的毒囊。
“她不会武功?”傅墨云拍了拍衣服,幽幽地开了口。
在项之恒和鹃姐点头之后,蹲下身子与她平视,“要自己说,还是我来?”
春竹的惊慌在眼中一闪而过,却是连眼色都不再看傅墨云。
“将她带回六扇门。”傅墨云早已没了耐心,对着项之恒吩咐了一句,便对着鹃姐打了个手势示意出去。
“傅公子何事?”走出一段距离之后,鹃姐柔柔地开了口。
傅墨云沉吟了一下,停下脚步,“春竹,桃红以及鸢尾,她们三个人都是怎么入的教坊司?”
“桃红是因着家中缺粮,又因着粗通音律被卖来了教坊司。春竹……我倒记得不是很清楚,好似是因为干旱而逃到了京城,又身无分文,才到了这教坊司中习舞乐。鸢尾就前日刚到这教坊司,也是因着缺粮。没想到这就去了。”鹃姐摇了摇头,露出了一丝惋惜,也不知道是惋惜她们的难处,还是惋惜这银子白花了出去。
“看样子,桃红和春竹都在这教坊司有一阵子?为何还未住到主楼之中?”傅墨云点了点头,接着问了下去。
“傅公子,你莫以为谁都与雪月姑娘相仿。这礼乐、歌舞可不是想学便学的。她们两人来了此间不过三月,怎能上得了台面?再加上,她们算不得美人胚子,一般权贵也不会看上。”鹃姐无奈地摇了摇头,心中叹气。
“三个月?”傅墨云重复了一下,见鹃姐点头,更是皱起了眉头。
旱情至今满打满算不过三月,她们两纵使一路骑马也未必能够这么快就到达京城,可偏偏还能说得头头是道,瞒过了一向以精明著称的楚越……
要么,是她们撒谎,要么,便是那些官员暗中瞒报,延报。看样子有必要查一下。
“谢过鹃姑娘。”傅墨云对着鹃姐略施一礼,便大步走回了莫如雪原本的屋子中。
属下早已在门口等候多时,见到傅墨云当即躬身相迎。
“该说什么,不该说什么,都清楚吧……”傅墨云走近他们,轻轻地说了一句。
属下早已心知肚明,咧嘴轻笑,很快又恢复了苦大仇深的样子。
“准备好吧。他差不多该到了。”傅墨云打量了下天色,又看着已经基本维护原状的屋子,对着众人示意了一下。
不多时之后,大腹便便的刑部大人便在属下的搀扶下下了轿子,悠哉悠哉地走进了教坊司中,鼠眼还在众女眷身上打了个转儿才看向傅墨云,“傅公子可有主意啊?”
傅墨云恭敬行礼,“属下不力,未曾有主意,还请大人一阅。”
“哦?还有傅公子不知的时候?”刑部大人挑了下眉,在众人的簇拥下走上了楼梯,却在拐角处一停,似有若无的目光瞥了坐在角落里的桐月汐一眼,扯了下嘴角,凉凉地开了口,“哦对了,傅公子,傅大人托我带句话,今晚再不回家,他可就要责罚你三弟了。”
傅家家事被当众这么随意的说出来,饶是走出屋子相迎的楚越也是一愣。
这刑部大人是什么意思?
如果是关系够好,这般说说也罢,可是傅墨云与刑部大人明显不对盘,这般搀和他人家事未免也太过不妥。
更何况,以傅衍的性子,家中出了再大的丑事也不可能对外说,刑部大人这明显就是想要给傅墨云脸色看。
如此想着,楚越急忙将目光转到了傅墨云身上。
傅墨云保持着行礼的姿势,目光却是盯着地面不再看刑部大人,一丝轻微的杀机一闪而过,再抬起头已是笑脸相迎,“刑部大人当真是说笑了。家父最疼三弟了,怎会舍得责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