油亮的皮鞋上有一些水渍,水珠从皮鞋上滑下來,好像是刚滴上去的,
穿着皮鞋的人还穿着笔挺的西裤,同样他的西裤上也溅上了水渍,阴湿的裤管上还有些泥泞的东西粘在上边,好像是呕吐物,
这个人穿着白衬衣,在一间密闭的隔音室里,左手扶着椅背,右手里拎着一个有机玻璃的透明水瓶,里边还有半瓶的水,这是一个可以装下两公升的大水瓶,
看上去这个二十八、九岁的白衬衣男子,他有些喘息和吃力,手里的水瓶在摇晃,湿漉漉的头发上水珠还在往下滴,眼窝深邃的盯着墙角处蜷缩成一团的家伙,他苦笑着:“对付你这种人,感受死亡是最好的方法,只有这样,你才知道什么是值得,或者该不该说出害你受到这种待遇的家伙,说出他的下落,”
蜷缩的人抬起头來,憔悴不堪,他是刘宝全,似乎刚刚被收拾了一顿,缓缓起身,有些发福的身体笨拙的摇晃着,他不屑一顾的想要往门口走去,
这时候白衬衣男子身后的一名西装革履的中年人,他突然冲过來冲着刘宝全的后背就是一脚,
“噗通~~”
刘宝全有气无力的踉跄过去,向前窜了两步,身子瘫软的趴着摔在地上,
“想出去啊,那就老老实实的说,到底是谁杀了那名警察,,”白衬衣男子招招手,示意中年人退后,并把手里的水瓶递过去,
走上前,他揪着刘宝全的头发,硬生生的拉起來,刘宝全的鼻孔和嘴巴里开始血水横流,满脸白胖胖的水亮,但是脏兮兮的沾满了地板上的灰尘,
刘宝全半昏半迷的斜视着把自己救起來的白衬衣男子,突然他嘿嘿笑了一声:“噗~~”一口血水吐出來,喷了这个白衬衣男子满身脏污,
白衬衣男子闷声闷气,揪着他就拖回到刚才的椅子上,一脚踩在他的胸口上,向前一蹬,椅子倒了下去,倒地之后的椅子,刘宝全算是半仰着身子,白衬衣男子手一伸,之前的中年人就把水瓶递过來,并协助他按住了刘宝全的双腿,
“哗啦啦……”白衬衣男子一手揪着刘宝全的头发,一手拎着水瓶开始又一次的朝着他的口鼻上浇水,
噗噜噗噜的,刘宝全很痛苦,但是他闭着双眼及力想要左右摆头,双手无力的伸过來去抓白衬衣男子的脖子,拍打他的手臂……
“乓啷啷~~”白衬衣男子手里的水瓶倒光了,就一下子甩开,水瓶在地上翻滚着丢到了墙角里,他手一推,搡开刘宝全的头起身站到一边,
上扬着摸一把脸,顺便把头发也拨弄一下,无奈和筋疲力尽的感觉,中年人也松了手,刘宝全就这么烂泥一般的翻滚一下,从倒地的椅子上翻下來,蜷成一团,不住的躺在地上咳嗽着,一边做出呕吐的样子來,干呕的什么也吐不出,只有嘴巴里少量的水和唾液混合的东西流出,
“给他弄点干饭,明天带他去郊外,再不说,就所有刑具用一个遍,我就不信人的嘴巴可以硬的比生不如死都结实,”白衬衣男子说完,有些气不过的冲过來在刘宝全的后背上狠狠的踢了两脚,啐了口唾沫走去了门口,
刘宝全微微睁着眼睛看着门口,他想起來,之前被关进來的时候,用自己以前在部队里学來的手法,从镶嵌的牙齿里抠出金属圈,掰成一跟直的簧片,拨弄了半天都打不开这个门,就在这个时候他们冲了进來,将自己狠狠的折磨了一整天,起先是问话,后來什么也问不出來就拳打脚踢,无果之下便开始用他的家人做筹码想要从他嘴里套出话來,
一连折腾了一上午的时候,也沒有一丝线索,他们反复问着刘宝全同样的话:杀那个警察的人到底是谁,他去了哪里,
而刘宝全唯一的回答,也是一整天下來都不变的回答是:就是我杀的那个警察,你们说的谁我不知道,
“秦主任,还是按程序走吧,等我给他上铐子,”那名中年人突然提醒着白衬衣男子,由于怕在刑讯过程中人犯抵抗或者抢了审讯人员的东西,手铐也是不在身上,
中年人冲着门外喊了一句:“警卫,把外边桌子上的手铐拿进來……”
白衬衣的秦主任手一招,让中年人退下,他拉开门,不屑的看了一眼蜷缩在地上的刘宝全:“你觉得他现在还有反抗能力么,哼~~”继而他冲屋外的警卫道,“把手铐给他,老同志古板,按程序走他比较安心,”
门外的警卫干笑两声,从走廊摆放的桌子上抓起一副手铐给了秦主任,秦主任回身冲中年人丢过去:“快点啊,天都黑了,出去吃点饭,今天又沒接孩子放学,估计回家嫂子又得念叨你,”中年人接过手铐,秦主任就把门给带上了,一边走到走廊上的桌子前,抓起丢在桌上的一包烟,
审讯人犯的时候,这张桌子就会临时放置一些随身物品,手机、烟还有打火机,钱包、警徽、工作证,还有电棍和手铐,有时候还会有刀,但是今天沒有,因为今天不是來做戏的,只是私下里的正常审讯,
这时候警卫看见秦主任点烟,正缓缓的叹息着抽了几口,扒着走廊窗台,冲国安大厦钢化玻璃外边的北京夜晚,缓缓的吐了一口烟,
“秦主任,是不是物品不全啊,好像还有个水瓶沒拿出來,”警卫提醒的问了一句,
秦主任叼着烟,眯着眼睛挽起手腕的白衬衣长袖,“哦,沒事儿,一会坤哥出來我叫他拿出來,放心吧啊,别说一个水瓶子了,就是一张卫生纸,只要是公共财产,都不会轻易落在里边,呵呵,”
吴麒一行人,正驾车朝国安大厦这边來,因为他们考虑到是特殊人员的提审,又是以军方的名义直接到其他部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