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帝若歌轻轻放在她大床,见她空洞的睁着眼,怅然若失。
萧枫雪摸了摸她的脸颊。
在她额头落下轻柔的吻:“乖,闭眼睡一觉,睡一觉什么都好了。”
听到耳边传来温柔的声音,像是带有神的蛊惑力。
帝若歌漆黑的眼珠子动了动,看了她一下。
缓缓闭了双眼。
萧枫雪又亲了亲她脸颊,起身帮她掖好背角。
盯着床一双眼红肿的女孩,心疼不已。
不用想也知道,一定是南宫云墨做了什么事。
听到帝若宸说的枪战,她已经能想到南宫云墨的态度了。
只是没想到他对帝若歌也如此……
她在心轻轻叹了口气,眉眼染了几缕哀愁。
到底是为什么会变成这个样子。
连她,当初也是那么信任南宫云墨啊。
整个帝家下包括所有佣人,都没有人想得到南宫云墨会突然反目。
等萧枫雪轻轻关房门离开之后。
没过多久,奢华公主床的女孩睁开了眼。
一双漆黑的眼。
黑得有些空洞,死寂。
她轻轻眨动了几下睫毛,小脸没有多余的表情。
眼却闪过了几分恍惚。
仿佛又回到了六岁那年,被阵法卷入了那个陌生的地方。
怎么也走不完的路和两边死寂无人的豪华别墅。
还有那天灰蒙蒙的天,碧绿的草地。
突然下起暴雨和周围没有一个人带来的无助和心慌。
以及,那个从车下来,踏着雨水走来的少年……
把他拉进怀里,让她跟他走的少年……
喜欢一个人,大概是从那一秒开始的。
只是年纪幼小的她,并不知道。
从了那辆车起,注定了两人的命运线交织在一起,纠缠不断。
晚吃饭的时候,帝若宸还没有回来。
只是打了个电话,告诉他们他还在善后。
枪战没有输赢。
结果只是决裂了。
跟猎鹰彻底决裂。
从前的朋友,在这一刻起,是绝对的敌人。
暗煞再也不会手软!
萧枫雪和帝凉寻坐在餐桌前。
第一次餐桌,只要他们两个人在。
等了许久,都没见到帝若歌从楼下来。
帝若歌这个典型的吃货,基本除了早饭从来不会迟到的。
萧枫雪瞥了好几次楼梯,都没有动静。
想起今天白天她失魂落魄的样子,心里有些不好的预感。
不安在心头蔓延着。
她从来没见过那样的帝若歌。
哭得那么用力,那么绝望。
那么歇斯底里。
像是要把这一辈子的眼泪都哭完了去。
她看了眼帝凉寻,迟疑出声:“要不……我去看看她吧?”
帝凉寻冷硬着脸,朝她轻轻点了点下巴。
眸光柔和看着她:“要是没事下来吃饭,别饿着。”
“嗯。”
萧枫雪走到帝若歌门口敲了敲门,没有反应。
里面是死一般的寂静。
她等了会儿,都没有人来开门。
心里的不安愈发扩大。
“歌儿,在吗?妈咪进去了哦。”
里头没有回应,萧枫雪看着毫无波动的房门,终于没忍住直接推开门走了进去。
房间内很安静。
也很黑暗。
已经是夜里,可是房间一点灯都没有。
只有窗户传来院子里的微弱的灯。
映出房间内的家具轮廓。
一股空旷到凄凉的气息,弥漫在整个房间内。
她几乎是第一眼,看到了那个浑身散发着漫天悲伤和死寂的小身影。
飘窗的窗帘没有合,在那窗户的下方,蜷缩着一个小小的身影。
月光和灯光将她的身影拉得很长很长。
印在米白色的毛绒地毯。
写满了悲戚落寞。
小小的少女,双手抱着膝盖,蜷缩在窗户底下。
长长的发丝披散在她小身板,几乎将她整个人都淹没了。
从那样瘦小的身躯里,却散发出一股漫天铺地的颓然和哀恸。
隔着好几步的距离,萧枫雪停下了脚步。
她身的气息。
太过郁抑。
饶是旁观,都让人有鼻酸的冲动。
犹豫了片刻,萧枫雪才抬步,继续朝她走去。
捡起地的抱枕和散落的衣物。
她走到她身边。
才看见她身穿着一件睡衣,一件很久没见她穿过,被她一直塞在衣柜最里边的睡衣。
长衣长裤的,宽大邋遢的。
有段时间她最嫌弃的是这套睡衣,但却不知道为什么一直穿在身。
后来南宫云墨跟她确认了关系,她再也没穿过。
这个时候却拿出来穿。
是想到他了吗?
萧枫雪蹲下去,看着把脑袋完全埋在膝盖里,只剩下了头发的女孩。
手放在她发丝,轻轻抚摸着。
“歌儿,怎么样了?”
她将自己的声音放到最柔。
“要下去吃饭了吗?你爹地在等你。”
她话音落后,黑暗的房间内,是一片的寂静。
过了很久,那个埋在膝盖里的脑袋才动了动。
缓慢的抬起头来。
一双墨绿色的眼瞳,在月光下,散发着极致美艳的光,潋滟着神秘与倾世绝代的光波。
跟那个绝色少年的一双眼,如出一辙。
不同的是,南宫云墨眼的永远是淡如远山的冷清平静。
而这一双眼里,却只有无边的孤寂。
即便这是第二次见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