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完颜穆本就垂涎始月已久,意欲灭了圣手门。
如此,正合心意。
成亲前夕,千成消失无踪,拓跋翎嫁衣未暖。
当朝国主完颜金戈本欲娶拓跋翎,奈何阿朗克跪求赐婚,拓跋翎亦没有吭声,这桩婚事便这般浑浑噩噩的定下。
因为千成离去,始月心灰意冷,答应嫁于完颜穆。
完颜穆上书,想给始月一个奢靡的婚事,请旨入宫办宴。
同日成亲,却是各自心情。
只是谁也不曾料想,成亲当日,命运的转轮由此逆转。
拓跋翎本就无意阿朗克,决定离开南理国,不欲与阿朗克成亲。不过她从未想过,千成与始月之间曾发生的同床共榻之事。离开前,相约始月和长歌于长亭中,本欲道别,却没想到长歌未至,始月先来。
“我与大师兄两情相悦,早有肌肤之亲,是你横刀夺爱逼走了他。这一刀,是我还你的。”始月恨恨的盯着她,“拓跋翎,我恨你!”
拓跋翎低眉,却是始月手中冰冷的匕首,刺入腹部,鲜血染红了罗裙。剑眉微蹙,眸中没有半点怨恨,只是一如既往的笑了笑,“你恨我也是应该,我才是后来者。可是……”
她忽然哽咽,“完颜穆不是好人,你别信他。”
“与你无关!”始月将匕首狠狠抽出。
鲜血沿着拓跋翎的指缝不断涌出,她死死捂着伤处,面色煞白如纸,“始月,你再信我一次,完颜穆居心不良,势必……”
“这是我的事,与你无关!”始月瞳孔微缩,定定的望着拓跋翎血流不止的伤口。四下有侍卫军将拓跋翎团团围住,始月抿紧了唇,却是放缓了口吻,“王爷有命,你走不出南理国!”
“始月!”完颜长歌策马而来,急忙翻身下马,焦灼的盯着拓跋翎浑身是血的模样,“你们都疯了吗?今日有我在,我看谁敢动手!”
拓跋翎忍着一口气,“长歌,放我走。只要我走了,就不会再有纷扰。”
“你走了,阿朗克怎么办?”完颜长歌不忍,“我先带你疗伤。”
“不必了!”拓跋翎摇摇晃晃的走向马匹,“我让戚飞雪替我给师兄下了腐尸丹,也留了解药,就算师兄解了毒,一日之内也无法恢复功力,自然不能拿我怎样,也不会拿任何人怎样。”
完颜长歌一怔,“你让飞雪……”当下觉得有些不对劲。
终归迟疑了一下,完颜长歌站在马下,望着面如死灰的拓跋翎,“你会去哪?”
“天下之大,总归有个落脚处。”拓,复而望着始月转身离去的背影,“只不过,不会再回来了。”想了想,她便将自己的血玉取出递给长歌,“曾经险些因它而祸,可这是我最重要之物。长歌,留个念想吧!”
“你的伤……”完颜长歌蹙眉,伸手接过血玉,“或者我回去跟王兄……”
不待她说完,拓跋翎已经勒着马缰,策马而去。
这头拓跋翎刚走,宫里,完颜穆却已经哗然兵变。始月到底明白,完颜穆要的是江山,而所谓的婚礼,不过是个局。
这边逼走了千成,逼走了拓跋翎,控制了阿朗克,几乎让整个圣手门不复存在。
这边立刻动手拿下了南理国的朝政大权,继而自立为王,果然是妙计。
一场宫变,完颜金戈失踪,完颜长歌由始月偷偷送出皇宫,此后再也不曾相见。无论是千成、拓跋翎还是完颜长歌,都成了始月此生的心头憾事。
一别,就是一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