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两家父母的意见还是高度一致的。
拆!必须拆!
别说宁拆一座庙不拆一桩婚!养了这么多年的儿子,哪怕奉行独身主义当和尚吃素去,也不能丢这个人!
俞家是商贾之家,这名声清白最重要!
吕矜甚至认为,哪怕良宴娶了小乐都行,俞知乐毕竟不是他们俞家亲生的孩子,要是嫁过来,无耻点儿说,就当是亲上加亲了,别人就算议论两句,又能议论出什么来?充其量说句调侃的俞家养了个童养媳,别的也说不出花儿来了。
可自己未来的儿媳妇要是个男人,那就大条了。
他们要怎么解释?怎么瞒天过海?难道让漆真穿着婚纱出席他们的婚礼?然后催眠在场的所有宾客,告诉他们漆真其实是一个姑娘家?
吕矜很忧愁,漆寒秋和苏晓孟也很忧愁,唯一一个不怎么忧愁的,反倒是俞松岩。
他的观点是,既然良宴和漆真好像的确是有那种不和谐的关系,那强行拆散他们的话,万一他们逆反心理发作,死活不分,越爱越深,最后就像是梁山伯和祝英台一样殉情化蝶了怎么破?像是焦仲卿和刘兰芝一样自挂东南枝了怎么破?
当然,他这个观点一表示出来,就被吕矜毫无形象地捶了一顿。
你这是什么破比喻!
被捶了一顿的俞松岩,依旧淡定地表示:
反正他的意见就是,拆是必须拆,但需要顺其自然,让他们察觉到,在一起有多么困难,他们如果知难而退的话,那就是最好的。
吕矜却是最了解俞良宴的,听到俞松岩这么说,立刻反问:
“那我问你,你这是要答应他们?要是良宴明天就拉着漆真去国外结婚,你说,该怎么办?别跟我说良宴他做不出来!”
这个问题一抛出来,俞松岩也沉默了。
他这个儿子,貌似还真有点儿任性妄为的劲儿,自己这边一松口,万一第二天他就去买去丹麦的机票,俞松岩很担心,自己一气之下,会得个心脏病心绞痛什么的,那就不大妙了。
最终,俞松岩以默认,附议了其他三位家长的话。
拆,必须拆!
俞良宴当然知道,经此一役,双方家长必定会拿出拆迁队的豪迈气势,把他们这对怨偶(?)给拆散,什么一哭二闹三上吊都是必须的,所以,考虑到漆真那颗软得跟橡皮泥似的小心肝,俞良宴告诉他,如果他家长玩这手的话,他就把全部的责任推到俞良宴头上,就说是俞良宴这个磨人的小妖精引诱了他就好。
但作为回报,漆真需要向家长交代,除了上炕交流感情外,他们把该做的事情都做全了。
悲了个大催的漆真童鞋,在晚餐结束后,便被俞良宴叫出去洗脑了,等双方父母谈话完毕,他又被拽回去,接受父母的二次洗脑,其痛苦就不必赘述了。
按照俞良宴的台本,把他推出去当了个挡箭牌后,漆真又无奈地接受了明天中午就去跟女孩子相亲的安排。
漆寒秋和苏晓孟的打算,就是极力把漆真掰直。
在他们看来,他们的儿子还是听话的,虽然在得知儿子已经和俞良宴把该做的不该做的都做了的时候,他们产生了抽漆真一顿的强烈冲动,但至少……至少没发展到最后一步不是?
既然还没有到最后一步,那就还有转圜的余地!
二老完全不顾漆真的感受,上来就给漆真安排了整整一周的相亲日程,有许多都是他们临时从婚介所联络的姑娘,就是为了凑数来的。
等到一周之后,他们就要联络一些朋友的闺女,给漆真找个靠谱的对象,早早让他结婚好了!
漆真看着父母急吼吼的样子,仰头凝望天花板,有种想哭的冲动。
他该说爹妈太关心他呢,还是病急乱投医呢?
想着想着,他的心思就转到俞良宴这个罪魁祸首身上去了。
现在一想到俞良宴,漆真就觉得自己的牙根有点儿发痒。
太无耻了,如果无耻有个人形的话,那他肯定就长俞良宴那样儿!
可漆真现在根本没脸反驳父母的决定,只能默默地认了,准备第二天的相亲事宜。
而回到家后,俞松岩和吕矜也把俞良宴叫过去谈了一场。
俞良宴把父亲从小教给他的谈判技巧“欲拒还迎”、“欲语还休”,发挥了个十足十,就是不肯承认自己和漆真有什么不得不说的小秘密,但言语间那把漆真当小媳妇维护的劲儿,让二老数次想把这个儿子的脑袋掰开看看他的脑仁是怎么长的。
看着儿子抵死不认的样子,俞松岩……还真一时找不出方法来拿他怎么办了。
到处宣扬,拿他的名声来逼迫他就范?——别闹了这事儿捂下来都来不及,到处宣扬,他脑子进水了么?
送他出国?——别闹了他是公司的总经理呢,这些年根基也稳固了,难道就这么丢下公司的摊子不管?
送漆真出国?——……
……等等,貌似是个好主意。
小年轻么,在一起久了,天雷勾动地火什么的,总容易热血上头做出什么事儿来,但要是把他们直接隔开绝缘,再丢一个到大洋彼岸去,一分开,不就成了?
异地恋,一向死得比较快。
不得不说,俞松岩的这个办法还是很不错的。
一周之后,被婚介所那些奇形怪状的姑娘们折磨得苦不堪言的漆真,接到了父母的通知:
爹妈已经帮你在美国找了个学校的体育专业进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