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上华一听,愣了一下,从窗户外向外看去。
平墨已经不见了人影,但舒狂还跟望夫石一样直挺挺地挺在原地,动也不动,眼睛似乎仍在盯着女生宿舍楼的出口。
俞知乐这个时候已经从床上爬了下来,谢过了王意后,就两眼直勾勾地看着那罐鸡汤,好像真的是饿极了的模样。
……小丫头你能不能有点儿出息!
景上华稍微嫌弃了一下俞知乐,但她也知道,就平墨现在的举动和表现来说,十有八九是要吃回头草的典型表现,还没到“爱你就要杀死你”的极端境界,所以他送来的东西,也是能吃的。
景上华拍了拍她的脑袋,示意她如果饿了的话就先吃,自己则下了楼。
她要找舒狂好好谈谈人生!
特么的,居然和平墨混在一起,他还算不算俞知乐的朋友了?
等景上华下楼后,俞知乐坐到了桌旁,她的眼睛仍然紧盯着那罐鸡汤,只是并不是贪馋的样子,反而露出了若有所思的模样。
这个香味,她很熟悉。
小的时候,他们也上过烹饪课,按理说,这课是女孩子上的,但平墨却常常跑去上,然后在课上做出各种各样的食物,让俞知乐尝,按照他的说法是,他才不要俞知乐以后为他做饭,女孩子不应该进厨房,否则会变得不好看。
而因为平墨个人口味的原因,他做的汤中,总会多放一点胡椒,所以汤的香味中,总搀着一丝胡椒的味道。
俞知乐望着这汤,思考了一阵儿后,就把盖子合上,提起这个保温罐,朝楼下走去。
景上华下楼后,舒狂的眼睛瞬间亮了起来,阳光明媚地冲她挥了挥手。
本来呢,他只想站在原地,高冷地等她过来,可是,他很快想起了平墨临走时的嘱托。
平墨本来要陪他等着的,可是,他接了一个电话后,就离开了,过了一会儿,他提着一个保温罐从门口回来了,把这个罐子交给了省队的王意后,又温声细语地问了她一些问题后,才折返回来,对舒狂说:
“我打听过了,俞知乐和景上华住着的房间好像可以看到我们站的位置,她们有可能已经看到我们站在这里了,所以才不下来,否则按照小兔……小乐的贪吃劲儿,她肯定早就饿得不行了。既然这样,我就先走一步。”
舒狂立即拉住了平墨,说:
“你走了,我站在这儿做什么?很傻的吧?”
平墨微微地笑开了,抓住了舒狂的手腕,附耳在他耳边,轻声道:
“如果她们真的注意到了我,只有我走了,你等的人才会下来。不过,她下来的时候,可能会很生气,到时候……”
接下来,平墨的耳语声就更低了,但舒狂却听了个清清楚楚,脸也渐渐烧红了起来。
这样,可以么……
现在,景上华果然如平墨所说的那样,怒气冲冲地立在了她的面前。
舒狂虽然觉得平墨的主意貌似不大靠谱,但还是按照他的指示,在景上华开口前,抢先道:
“景上华,我们去吃个饭吧。”
景上华蹙起眉,摇头道:
“就在这里,把话讲清楚。舒狂,你到底知不知道平墨是什么样的人?当初他和俞知乐的事情……”
她刚说了一半,舒狂就低头道:
“那个……对不起……”
景上华本来是来兴师问罪的,可舒狂这“对不起”仨字儿一出来,她先愣了,接下来的话,更是讲不出口来。
这货是转了性了还是怎样?
看着他低头的样子,景上华张了张嘴,还是心软了,摆摆手道:
“算了算了,你记住,之后不要跟他深入接触了听到没有?小心被他吃得连骨头渣子都不剩。”
舒狂立刻欢快了起来:
果然!只要自己服软,她就不会骂人了!
早知道这样他以前就多顺毛捋捋她嘛!
他眉开眼笑,一把搭上了景上华的肩膀,说:
“当然当然,我听你的,谁让我们是兄弟呢?”
兄……弟?
景上华抬头惊讶地看向满脸笑容的舒狂,并没有发现他脸上有什么异色,不由纳罕:
难不成他想通了?
舒狂貌似轻松,实则紧张地望着景上华,说:
“一块去吃饭吧。”
景上华被舒狂态度的突转弄得有些迷糊,但她还是觉得,如果舒狂能想通的话,那就是最好的了。
至少他不会再在自己这里受伤一回了,不是么?
那厢,舒狂还紧张地盯着她,发现她微不可察地点了点头,顿时兴奋了起来。
平墨没说错!只要自己说,把她当朋友,当兄弟,她肯定会接受自己的好意的!
被调教过的舒狂,现在是任督二脉全开的状态,他像以前那样,搭着景上华的肩膀,往食堂走去。
景上华的心情放松了一些,暂时忘记了要叮嘱舒狂离平墨远一点的事情。
她没有注意到,在刚才自己跟舒狂说话的时候,俞知乐提着一个保温罐,悄悄地从宿舍楼里溜了出来。
她同样没有注意到,在女生宿舍楼的一侧阴影中,站着平墨,他温柔地微笑着,合上了手中的手机,慢步离开。
她更没有注意到,江同之正站在她们宿舍的窗户前,盯着舒狂和景上华一起离去的身影,嘴角却挑着一抹戏谑的笑容。
对,他不吃醋,一点儿也不。
刚才,平墨打了个电话,优雅地提醒自己,你的徒弟正在跟省队的no。1幽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