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走到楼下,景上华才松了一口气,刚想说点儿什么,从刚才起就乖乖地不开口了的俞知乐突然发声道:
“我好像知道是谁想要对池飒姐不利了。”
其实,自从池飒的事情发生后,景上华一直偏向于有可能是苏杭做的。
毕竟苏杭这些年总往俞知乐身边凑,而这些年,池飒又明里暗里给俞知乐使了不少绊子,苏杭也都看在眼里。况且,这次苏绣的受害,又和池飒有着洗不脱的关系,苏杭怎么想也是个重要的可疑人物吧?
而俞知乐心里却很清楚,这件事最有可能是谁做的。
那个人,当初做了什么,回来后又做了什么,她不傻,而且心里有数得很。
“……平墨?”
景上华吃惊地重复了一遍俞知乐说过的人名,心中也浮现出了怀疑。
的确,她之前还真没往这个渣男身上想,毕竟,池飒跟他有神马仇神马怨?她和俞知乐的梁子,早在他回来前就结下了,他怎么会插手到这件事里来?
但仔细想想的话……
尼玛细思极恐啊!
想想当初,这小子第一次见到自己的时候就准确无误地报出了自己的名字,从那个时候开始,flag就高高地立起来了有木有?
他看来对俞知乐的事儿是门儿清,所以,当初谁得罪了俞知乐,他也当然是心知肚明的。
在觉得很有可能是平墨那个小浪蹄子搞出来的幺蛾子后,景上华看着俞知乐,不禁问道:
“那你怎么不告诉她?总好过她追着你一直咬吧?”
没想到,俞知乐非常认真地答道:
“我过去会刺激到她的,而且我怕被她的拐杖打,那个看起来打人会很痛的样子。”
……果然这小妮子还是一如既往的诚实啊。
但俞知乐很快又补上了一句:
“而且我没有证据啊,这个只是我自己想的,我告诉池飒,她万一跑去找他的话,他会做出什么事儿来,我也说不好。”
景上华见她说得这样认真,反倒不知道讲什么好了,抬手揉了揉她的头发,又回头望了一眼宿舍楼,问:
“那接下来你打算怎么办?”
俞知:
“等到打完比赛再说吧,我总觉得,他还会来找我的。”
不得不说,俞知乐小朋友在这一刻,把女性的直觉简直是发挥了个淋漓尽致。
景上华见她已经有了自己的打算,也就不再干涉了,转而问道:
“说到比赛,你的手没有问题了吧?”
俞知乐一听,就得意地活动起了自己的左胳膊,灵活地转了个圈儿,开心道:
“都好啦~再说了,我单手其实也没有问题的!”
景上华沉默了。
喂,你第一场的对手,貌似是我吧?
你现在说你单手没问题,挑衅是吧你?
看着这个不知道是天然黑再度发作、还是天然呆口不择言的小家伙,景上华真心真意地开始怀念几年前那个白得像白纸一样的俞知乐,而不是现在这个已经被江同之荼毒成了迷彩色的小鬼。
没有了池飒,这场所谓的对抗赛,也就没了太大的悬念。
不过第一场比赛,大家还是集体前来观摩了。
现在,俞知乐和景上华,就是市队里新任的难波万和难波兔,而且,一个暴烈如火,一个温吞如水,想想就很有看点有木有!
在这样的想法驱使下,有很多练习生都跑来观看这俩人的比赛了。
看着外头乌央乌央的人,这些年已经在无数的比赛中,培养出冷静自如的临场反应力的景上华,看着对面同样是活力无限的俞知乐,心情还是蛮平静的。
这次比赛,只要她不像上次那样大姨妈失调的话,对她来说,就是一次友谊赛,认真打球,享受过程就好。
但是,俞知乐总是有办法,轻而易举地打破景上华关于“享受过程”的幻想。
当俞知乐用右手笑眯眯地提着球拍上场后,景上华就若有若无地产生了一种不妙的预感。
当她愉快地开始用单手调戏自己的时候,景上华不妙的预感,彻底化为了现实。
而且!
最可恶的是!
这小家伙直接coy自己的打法用了!也开始用绵里藏针的打法跟自己周旋了!连她最喜欢的快球都不打了!
有没有公德心的啊!用我的打法好歹提前说一声好伐?好歹付我点儿版权费好伐?
景上华一看她这一副要用自己的擅长打法虐死自己的架势,也忍不住热血上头了一把:
你不是用我的打法么!(还是单手!单手!)那我就用你的!
在一起混了这么多年,谁不知道谁的技术特点啊?谁还不会玩儿模仿秀啊!
这样一来,她们俩玩起来了,场外观众傻眼了。
这俩人怎么了?怎么一声不吭地就换了打法?
不管是看着俞知乐一本正经地打周旋玩技巧,还是看着景上华秀霸气打快攻,大家都有一种森森的违和感啊喂!
但看了十分钟后,大家都出了一身冷汗:
这就是高手的素质么?临阵换打法这么刺激,都能玩儿得转?
当然,这还基于两人存在多年的基友情怀,以及江同之屡次逼着她们相爱相杀,而修炼出来的结果,俩人对对方的技术特点乃至弱点之了解,就像了解自己的技术特点和弱点一样。
而且,这场比赛,还是以自己不擅长的打法对抗自己擅长的打法,这样一来,她们原先削弱的实力,又在对手身上找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