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四十分钟后,俞知乐这边的比赛,已然接近了尾声。
其实两个人合作,按理说威力就算不翻个一倍,半倍也总是有的吧?
可是,这俩人都是单打选手,而且平日里八成没有打过任何形式的配合,刚开始的时候俩人还抱着来虐菜的心思来,结果一发现磕上了一块硬骨头,就慌了手脚,在数次需要打配合的地方,俩人要么是大眼瞪小眼,要么是直接缠到了一块儿。
即使对方的配合是乳齿之烂,水准又乳齿之逊,但市队队员们看得仍然是震惊欲绝。
再怎么样,俞知乐也是单手打的哎!
她们之中,除了景上华外,没人知道,俞知乐其实已经可以单手抗池飒了。
而这时候,景上华正在愉快地虐待眼镜女,没空告诉大家这个残酷的现实。
况且,就算景上华说了,但一个小丫头,对抗两个人,这视觉冲击也是够大的了。
没人给她们一个高能预警,这直接导致,到了赛程的最后,所有队员们看俞知乐的眼神,都像是看着一头威猛的牲口一样。
有不少替补队员或是练习生,被比赛吸引了过来,渐渐地越聚越多,先是满额冷汗地看着景上华不紧不慢地用球逗着眼镜女,又崇拜地看着俞知乐一打二,满目都是憧憬:
这就是市队主力的实力么?实在是太强太变态了!
俞知乐的比赛,在十一点半的时候,落下了帷幕。
最后,俞知乐基本上不给项链女和帽衫女留面子了,下手那叫一个黑,连她压箱底的绝招都用出来了,暴烈残忍的程度,叫围观群众纷纷掩面,同时从手指缝隙里愉快地欣赏着俞知乐的对手们疲于应对的表情。
所有人的统一想法是,俞助教肯定是不想和她们多玩儿了,要给她们一个痛快,顺便告诫这五个嚣张的家伙,挑战有自己给玩儿进去了。
而且,俞助教肯定是想为市队的菇凉们出口气!
嗯,一定是这样高大上的想法!
场外,唯有俞良宴微笑着抱住胳膊,温柔地看着小豹子一样的俞知乐,在周围的赞叹声中,摸出了手机,拨通了田叔的手机:
“田叔,到哪儿了?……嗯,好,在门口稍等一下,我去拿饭。看样子,猫应该饿得够呛了。”
挂掉电话后,俞良宴又瞄了一下俞知乐的背影,眼神柔和:
这小家伙,都到十一点半了,算着时间,她也该饿了。
打完比赛,就让哥哥来喂你吧。
俞知乐把项链女和帽衫女的脸都生生给打青了,把比分定格在了二比零,才停下了她罪恶的黑手,擦了擦额上的汗,又揉了揉已经瘪下去的小肚子,轻呼了一口气:
总算打完了,好饿啊……
幸好她把比赛控制在了二比零,要是一个不小心,被对方又赢了一局,那自己岂不是还要再打一局,到时候不饿死了才怪。
俞知乐一扭头,发现景上华的比赛还在进行中,而且比分……居然还停留在第一盘,五比三。
唔,上华又在玩儿了……
她对这样残忍的场面,早已司空见惯,抱着拍子,冲景上华挥了挥手:
“上华,我给你把饭留着,等你回去再热热吃,别玩儿得太晚了。”
景上华挥起拍子,把眼镜女好不容易调集杀气打来的一记球轻松回过网后,冲俞知乐说:
“行。你帮我从食堂打饭就好。”
俞知乐就这样旁若无人地和景上华对起了话:
“要什么?”
“嗯……你让我想想。”
“水煮肉片和炒土豆丝?再加上冬瓜汤?”
“……冬瓜汤就算了吧,我从来没见过食堂里的师父把冬瓜皮削干净的。”
“那就番茄蛋花汤?”
“那个太油了,算了不用带汤了,给我多带点儿菜就行。”
看着这俩人你一句我一句地商量食谱,再看看对面鼻子都快被气歪了,绞尽脑汁地想给景上华致命一击,却死活不得要领的眼镜女,众人大感解气:
老实了吧?知道不是什么人都有嚣张狂妄的资本了吧?
景上华的打法的变态之处在于,她把自己的球控制得炉火纯青,任何球到她手上,就像是被化骨绵掌揉过一圈儿似的,变得一点儿杀伤力都没有,因而在对手的眼里,感觉自己是很有赢球的希望的。
事实上,无论对手把球拨到哪里去,技术稳定的景上华都能接到,并再次毫无技巧地回过去。
这无异于是给了对手一个胡萝卜,又紧接着给了她一记沉重的大棒。
眼镜女看着景上华和俞知乐你来我往的模样,终于忍无可忍,猛地一摔球拍,大叫一声:
“有你们这么欺负人的么!市队的了不起啊?市队的就能随便看不起人啊?”
景上华没想到眼镜女居然一下子爆了炸,和俞知乐对视了一眼。
我去,刚开始还说市队浪费你爹娘交的税呢,现在吃了瘪,就开始说我们欺负人看不起人,这一手好双标玩儿得很溜嘛。
但还没等景上华发话,俞知乐就走上了前去,一脸无辜道:
“我们没有,是你们要比赛,我们才应战的啊,又没有讲好,我们必须得让你们。”
这话一出,立刻衬得眼镜女无情无耻无理取闹起来。
她的胸脯剧烈起伏了几下,刚想说话,俞知乐就作恍然大悟状,愉快地表示:
“嗯,我想你们一定是饿了吧,所以脾气会不好,我给你们弄点儿吃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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