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这说白了,就是赤果果的黑幕啊黑幕。
到了医院,景上华还在昏睡着,俞知乐扒着她的床沿看了半天,细心地为她擦汗,喂温水,叫护士来给她换吊瓶,一直忙到下午四五点钟,期间,她的小爪子还一直温柔地按在景上华的腹部,给她揉啊按啊,体贴周到得叫一直找尽借口留下来看护的舒狂十分惊讶。
这小妮子看上去照顾人很有一套嘛。
于是,在她再次趴在景上华身边,替她揉肚子的时候,舒狂问:
“你倒是挺会照顾人的。”
俞知乐的全部心思都放在了景上华身上,听到舒狂突然冒了这么一句,反应慢了好大一拍,才勉强跟了上来:
“唔……舒狂哥哥你在跟我说话?”
舒狂现在没什么事儿做,所以整个人显得没那么急躁了,听到她的问题也没开口就骂“废话”,而是平和地答道:
“嗯,跟你说话呢。”
可他想好好聊天,俞知乐貌似却很不想。
她一脸严肃地凑了过去,把手背贴在了舒狂的额头上。
舒狂愣住了,看她又把手贴在了自己的额头上试试温度,随即喃喃自语道:
“不烫啊,怎么说胡话了呢?”
……
……
……喂,几个意思啊你!
我夸你,你居然说我说胡话?!
在你的心目里我到底是个什么形象啊!
舒狂一下子没忍住抓狂的冲动,喊了出来:
“你才发烧了!你全家都发烧了!说好赖话你都听不出来是么!”
但是,更叫舒狂挫败的是,听到他大喊大叫,俞知乐不仅没有紧张,反倒松了一口气,表情里满满的都写着“这样的你才是正常的”。
……所以在你的心目里我到底是个什么形象啊?
俞知乐继续贴心地做她的护理小天使,用温毛巾擦着景上华的手心,神情之专注,叫舒狂觉得……自己挺多余。
不过,他还是坚挺地坐在一边,看着俞知乐在景上华的病床上爬来爬去,擦擦洗洗,那叫一个精细体贴。
舒狂首次感觉,养这么一个小家伙貌似也挺不错的,看起来,至少照顾人挺有一套。
……就是说话太气人了,分分钟叫人想抽她。
这时候,病床上的景上华动了下身子,艰难地翻了个身,眼睛缓缓地睁开了。
刚一睁开,她就感觉一只温软的小包子噗通一声扑到了自己胸前:
“上华上华!你醒了?”
景上华一醒来,还觉得肚子绞拧着疼,不过比她晕过去前要好受多了。
她弱弱地开口道:
“喂,轻点儿行么,那是我的胸,不是沙包,压塌了你赔啊。”
景上华说完这话,一扭头,才看到满脸不自在的舒狂。
她一下子有点儿后悔,自己在俞知乐面前奔放惯了,那话也是顺口就溜了出来,她只好装作“我说了什么么我什么都没说”的样子,顶着张淡定脸,说:
“你还在?”
舒狂抱着胳膊站在一边,实在很想问她到底还疼不疼了,可是碍于面子,终究没能说出口,狂炫酷拽地站在一边,表情一如既往地欠揍:
“我说过,我想在哪儿就在哪儿,不要你管。”
景上华实在不喜欢这种干躺着被人围观的感觉,支着酸软无力的胳膊从床上爬了起来,俞知乐眼疾手快地往她身后塞了个垫子,让她坐稳后,才跳下床来,来到舒狂身边,兴致勃勃地拉着舒狂的袖子替他邀功:
“上华,舒狂哥哥其实很关心你的,我来的时候,舒狂哥哥一直在给你揉肚子,很担心的样子呢。”
此话一出,舒狂和景上华双双石化了。
天地良心,俞知乐只是想让他们俩的关系稍稍缓和一下。
舒狂的脸顿时闹了个通红,一把捂住了俞知乐的嘴,狠狠道:
“胡说!我……我就是去床边转悠转悠!……对,我倒水喝去的!你哪只眼睛看到我帮她揉肚子了?”
俞知乐嘴突然被捂上了,十分迷茫,但还是腾出了一只小爪子,指着自己的两只眼睛,表示……
我两只眼睛都看到了。
舒狂差点儿被俞知乐的天然呆给逼疯,满脑子都在转着“我勒个大去要不要把她眼珠子挖出来毁灭证据”之类的暴力想法。
景上华微微咽了口口水,下意识地摸着自己仍在痛着的肚子,脸上居然有些发烧,不过她很好地控制住了,而且问了一个叫舒狂险些暴走的问题:
“你没占我便宜吧?”
舒狂闻言,顿时半疯了,脱口就喊道:
“谁占你便宜?你有什么便宜好占!你今天占了我多少便宜我还没说呢!”
接下来的话,被舒狂硬生生堵在了喉咙口。
要是他说出来,即使景上华身体一万个不舒服,估计也得起来揍他。
——你还是第一个钻过爷怀抱的女人!你得多荣幸啊你!
舒狂喊过一场后,狠狠地在心里画圈圈诅咒景上华:
果然!疯婆子就是疯婆子!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
对!她今天真的咬了自己一口!现在还肿着呢!
舒狂如此愤愤不平地在心里咆哮,可是,他的内心深处,却升起了一股难言的喜悦。
这样才是她啊,嘴巴挺厉害,但是有的时候还是蛮可爱的。
舒狂总是忍不住想起,她闹着不打针的时候,脸颊泛红地威胁自己的样子,比现在可有趣可爱多了。
而景上华却很快调整了心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