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边,漆真也一下子纠结了。
当时,他接到陈简的电话的时候,三观顿时被轰杀直渣。
陈简很淡定地告诉他,俞知乐和俞良宴在一起了,问自己要不要祝福他们。
漆真信了陈简的话,很大一部分原因是陈简的语气一向是无比笃定的,听起来就跟木已成舟了似的。
当年,陈简义正言辞地表示,俞知乐被吴安诺绑架了,漆真也是因为这个理由而相信了他。
但事实证明,陈简能靠谱,母猪能上树。
可单听陈简的语气,漆真真心以为,这俩人已经打算明天去领证了,陈简就是打电话来通知他这件事的。
所以,放下和陈简的电话,抓狂了n分钟后,漆真果断拨打了俞良宴的电话兴师问罪来了。
可听了俞良宴的说辞,漆真又觉得,他们俩大概没什么关系。
而且,要真是谣言的话,那受伤最重的,的确是俞知乐。
漆真知道俞知乐是被俞家收养的孩子,这个事实要是曝光了的话,对俞知乐绝对是个重大的心理打击,更不要说,这谣言还是买一赠一的,把俞知乐和俞良宴拉到了一起,要是她知道了这一点,会不会伤心?会不会对世界失去信任?会不会从此之后为了避嫌,远离俞良宴……
一听到俞良宴说俞知乐在哭,漆真顿时就心软了,各种靠谱的或不靠谱的设想接踵而至,搞得他脑内信息量瞬间激增,大脑差点儿当机。
他的声音里也多添了几分焦急:
“她哭了?那怎么办?”
俞良宴煞有介事地摆出苦恼相,说:
“我也不知道。刚才我一直在哄她,可她一直在说,不要靠近我,她怕……”
漆真几乎是瞬间就脑补出了俞知乐缩在房间一角,可怜兮兮地把脸埋在膝盖里,啜泣着说出如上的话……
太虐心了有木有?太可怜了有木有?
漆真急忙对俞良宴说:
“她不是喜欢吃东西吗?你拿吃的哄哄她,让她好受点儿……”
“拿了,没用啊。”
“……那……那……叫陈简来陪陪她,和她说说话……”
“她说现在谁也不想看见。”
“她的朋友呢?教练呢?”
“也不想见。她哭得很惨……我看着心疼。”
说这话的时候,俞良宴远目,看向了坐在草坪上一无所知、欢快地进食的俞知乐,嘴角促狭的笑意已然藏不住了。
而一向爱操心的漆真却为俞良宴描述的这个悲惨局面而心痛得不行,绞尽脑汁了半天,再也想不出像样的办法了,只好说:
“你劝劝她嘛,就说……就说流言终究是流言,成不了气候的。”
“可是她队里的每个人都在说。”
“那……你告诉她,没关系,哥哥对你没有那种心思。你喜欢她是纯粹的兄妹之情。”
“说了,她不听,还是害怕。”
“……”
这也不行,那也不行,漆真都被急得口不择言了:
“传这话的人脑子简直有病!她不是你亲生妹妹又怎么了?就算在一起别人也没什么可说的对吧?哪条法律规定养妹不能和哥哥在一起?你们又没有血缘关系!”
最后一句话,漆真是被逼急了,才脱口而出的。
但是,他刚刚说完那句话,就听电话里,传来了俞良宴的一声轻笑。
俞良宴实在是忍俊不禁了。
涮漆真玩儿,真是很有趣啊。
漆真果然没有辜负他的期望,再一次成功地理解失败了。
他开始在电话那头喋喋不休地追问:
“喂你那个笑是什么意思啊?”
“解释一下到底是什么意思啊!”
“我在安慰你,你别当真行么?!”
俞良宴听漆真抓狂够了,就心安理得厚颜无耻地说了声“猫在叫我”,就任性地挂断了电话。
漆真望着嘟嘟作响的手机,彻底陷入了石化状态。
自从接手俞氏集团总经理的位置,又有了自己的公司后,漆真就表示,俞良宴越来越叫人看不懂了,越来越给人一种笑面狐狸的阴险感觉了。
脸还是那张脸,那股雅痞劲儿也还是雅痞劲儿,但他身上的气质,比以前更加叫人捉摸不透。
……因此……
漆真很怀疑他真的会和俞知乐在一起!他绝对是干得出来的!
可是……他自己刚才也说过,两个人毕竟没有血缘关系,就算真的弄出点儿不可告人的关系,那也是他们的自由。
……所以太纠结了啊啊啊啊啊!为什么要让他这么纠结的人老碰上这么纠结的事儿啊啊啊啊啊!
漆真在那边抓心挠肝地纠结暂且不提,因为调?戏完漆真而心满意足的俞良宴怎样和俞知乐玩耍暂且不提,景上华总算是找到了一个可以解决目前难题的人。
准确点儿来说,不是景上华主动找他,而是他自己送上门来的。
今天田叔开车送饭来,因为俞知乐一直睡在俞良宴腿上,他脱不开身,因此,饭还是舒狂这个死跑腿的去拿的。
把饭盒拿到手后,俞良宴风度翩翩地对一脸黑线的舒狂表示了感激,同时告诉他,一个礼貌的绅士,应该把饭送到每一个应该送到的人的手上。
言下之意是,俞知乐的饭盒我收下了,麻烦你把景上华的饭也给她送去。
舒狂憋了一肚子气,但由于前几次他玩命地跟命运做抗争,却还是被命运狠狠踩在脚下的悲催经历,他还是认命地接下了这个跑腿任务,去了女生宿舍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