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心塞的结果,就是把肩上的俞知乐抬手往景上华的身上一搁,气冲冲地转身就走,把摸不清头脑的景上华和俞知乐丢在了原地。
目送着舒狂的背影,景上华百思不得其解:
这孩子的怒点到底是什么?自己好像也没说什么过分的话吧?怎么他老是一副被戳了肺管子的模样呢?
因为实在费解,景上华转头问趴回自己背上的俞知乐:
“你知道他为什么生气吗?”
俞知乐咬着小手指,笃定道:
“肯定是因为肚子饿了。”
……好吧算她景上华脑抽,居然会拿这样的问题来问俞知乐。
可俞知乐孜孜不倦的探索精神被景上华的这个问题调动了起来,紧接着便问了一个叫景上华更加后悔自己问了这个问题的问题:
“……舒狂哥哥有生气吗?”
……求求你了姑奶奶,我不该拿这样的问题来为难你的,咱们不继续问下去了,好么?否则我要解释的话,又得费一暖瓶的口水。
此时,离开了俞知乐和景上华的舒狂,却一点儿解脱的感觉都没有,反而越来越不爽,越来越心塞。
他一边活动着自己酸痛的手腕,一边不断地加快自己的步伐。
其实连他自己都纳闷,自己做错什么了?干嘛跟逃命似的?想要离景上华越远越好?
可是,心里纳闷,一点儿都不妨碍他健步如飞地用飞的速度跑路。
但最叫他郁结的是,自从刚才心里稍微动了动之后,他就清晰地回忆起了和景上华相处的每一个细节……
呸,有什么细节啊,他们俩人交流的次数,用一双手就可以数出来。
第一次,自己就挨了她一记耳光,第二次见面第三次见面,都是掐,掐,掐,好不容易有了段单独相处的时光,还是在一起打球,自己被她的死缠烂打式网球打得四处冒火。
不过,也是在那一次,他对景上华就产生了些特别的感情。
她说过会等自己的,但是,等他回来的时候,球场已经没人了。
在那之后,他每次见疯婆子,都是和俞知乐成双成对地出现,直到这次在医务室里,自己和她一起为俞知乐出头,两个人在对呛苏杭的时候,居然还有那么一丢丢的小默契。
然后,就是刚才那股奇怪的、丝毫没有道理的诡异的心动感觉……
舒狂忍不住回味了起来,刚才,景上华为了试出他的手腕究竟是什么伤,直接一把握住了他的手,和他五指紧扣……
她的手不比俞知乐的手,是那种嫩滑嫩滑的小爪子,她的手指上结了一层薄茧,大概是在她练习散打和经年累月练习网球留下的印记,但是握上去很暖和,有种踏实的感觉……
舒狂站稳了脚步,伸开了自己的左手。
那种感觉……
还没等他回味完,他的理智就让他抬起自己的左手,照自己的左脸上就来了一拳。
这个怪异的场景,被两个市队男队的队员正好看到了。
他们俩躲在一边,窃窃私语起来:
“这不是舒狂吗?他在干什么?输了比赛吗?”
“你开什么玩笑?舒狂能输比赛?再说,就算他输了比赛也不会揍自己的,只会去揍他对手。”
“……那他在干嘛?干嘛打自己?”
“你是天才吗?这种天才球员的思维你能猜得到吗?保不齐人家正在琢磨什么新战术呢,琢磨得兴奋了,就给自己一拳。”
“……不会吧?这太个性了吧?”
“所以说人家年纪轻轻就成了明星球员了,你混到这把年纪也只能在市队里蹲着。”
“……”
另一边,景上华正揪着俞知乐,痛心疾首义正词严地做着教育。
与其说是教育,不如说是在立家规。
景上华为俞知乐立了五个规矩,总结一下就是:
第一,最好不要跟男生单独相处,尤其是陌生男生,ps,包括只见过两三面的男生,比如说某个叫苏杭的家伙。
第二,嘴再馋也不许随便吃陌生人给的东西。
第三,不准随便把手机号给别人,尤其是陌生男人。
第四,不管在男生面前还是女生面前,只要不是在澡堂子或是洗手间,都不许随便脱点儿什么下来。
第五,稍微长点儿心眼,人家说什么就答什么,小心被人利用,缺心眼也不是这么个缺法的。
在景上华苦口婆心地教育她的时候,俞知乐坐在小板凳上,坐得端端正正,认真地望着景上华的脸,景上华每说完一条,她便煞有介事地点头。
景上华总有种不好的预感,按照她以往的经验,俞知乐表现得越认真,越有可能是她听不懂。
没办法,景上华只能揪着俞知自己刚才说过的话再重复一遍。
喵的,皇帝不急太监急,这孩子这么大年纪了,还没什么男女的概念,太愁人了。
俞知乐被拎得护着耳朵直叫痛,委委屈屈地把景上华的交代复述了一遍,并乖乖地再三点头保证自己会照做,景上华才松开了手。
俞知乐委屈得不行不行的,揉着自己拧红了的小耳朵,跑到露台上思考人生去了,而景上华叹了一口气,准备收拾收拾睡觉,就被围观了全程的陶家姐妹叫住了。
陶华兰看着景上华那张没什么表情的脸,觉得看久了,这个看上去不近人情的女孩子,也挺有意思的。她笑眯眯地对景上华说:
“景上华,你也太像小乐她妈了。”
成功地看着景上华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