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自然记得月洛被夜风影易容,差点恢复不了旧时容貌的事,可是,此事和璃儿有关系吗?
云无暇大胆地推测:“会不会是王刚找了个假的洛儿糊弄我们,而真正的洛儿却还在他们手中?”说到后面,他的声音竟颤抖得厉害。
话被挑明,众人俱是欣喜万分,如果此推测成立,那璃儿郡主十有八九便是月洛。
鱼子道:“爷,我们干脆抓了那璃儿郡主,掀开面纱不就真相大白了?”
“好主意!”几人都磨拳擦掌起来,六子喜道,“谁同我去?”
紫衣莞尔:“自然是我,我可是王妃的贴身丫环。”
云无暇笑道:“你们几个都跟着吧,别胡闹就成。”
几人商议妥贴,再次从原路悄返回。
此时,日头正甚,但齐营却笼罩在一片烟雾中,再也找不着路进去。
很显然,西邪又布下阵法了。
几人顿足,咬牙切齿地骂了一阵,终是不得其门而入。
云无暇看了一会儿,道:“他这阵法乃用光影幻化而成,叫做日落阵。到了黄昏,日落西山,月亮还未升起,便是它最薄弱的时候,我们只需再等等即可。”
几人忙了一天一夜,也有些乏了,便在此稍作歇息,以待晚上再战。
齐营里,西邪怒瞪着王刚,冷声道:“你今天做的好事!”
王刚谄媚地笑道:“国师,今天是情况紧急,才不得已出此下策。璃儿郡主一出现,果然震慑住了对方,如若不然,今天我们怕是都要死在云无暇的剑下。国师,璃儿这块王牌,对于云家兄弟,可是一个利器啊!”
西邪冷笑:“你懂什么?你没瞧见璃儿和他打斗时,并未拼尽全力吗?她对云无暇的恨,是我强加给她的,并未深入骨髄,我们要激发她内心全部的力量,这样才能一击就中。”
王刚阴鸷的眼眸微微闪了一下,问道:“国师是否已有万全之策?”
西邪捋着自己的胡须,胸有成竹地道:“我自有计较,王大人试目以待便是。”
他阴测测地笑了,抓着酒杯的手倏然捏紧,将玉石杯子,捏为粉碎。
璃儿呆在自己的营帐里,被勒令不准出去,伸展了一会儿拳脚,实在无趣的很,便靠在椅子上,不知不觉入睡了。
睡到中途,外面一阵吵闹声将她吵醒。迷迷糊糊睁开眼,差点辨别不出身在何方。
胡乱洗了把脸,让自己清醒了些,却突然发现镜子里的脸变了样,变成一张完全陌生的脸了。
璃儿的心中惶恐至极,惊叫一声,一拳击碎镜子,转身就往外跑。
而外面,场景更是混乱。
云无暇带人又杀回来了,他此刻正傲然挺立着,与西邪成对峙局势。
璃儿高喊:“义父!”
听到声音,两人都回头来看,云无暇的表情瞬息万变,最后,被绝望代替。
他怒吼一声,拳头在身侧倏然捏紧,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朝西邪击去,西邪唇角闪过一丝诡异,身子闪了一下,没避开,硬生生受了云无暇一拳,飞出好远才落下。
“义父!”璃儿悲伤地大喊一声,奔了过去。
西邪面色惨白,嘴角流着血,已是气若游丝。
璃儿小心翼翼地扶着他,眼泪直往下掉:“义父,你怎样了?义父!”
西邪微微牵扯了一下唇角,挤出一丝笑容:“璃儿,我没事,只要璃儿能好好的,我就算舍了这条老命,又有什么不可?”话毕,又是一口鲜血流出。
“义父,你别说了,你不会有事的,不会的!大夫呢?快来救人!”璃儿一叠连声地喊,生恐义父会有不测。
大夫马上就到了,急忙地西邪抬到营帐疗伤。璃儿紧跟了几步,突然回头冲云无瑕道:“此仇不报,誓不为人!”
她一扫平日里的单纯随性,凛着一身的戾气,宛如罗刹女神,杀气腾腾。
云无暇几人,早就被她的出现给扰了心智,一个个呆若木鸡,任由她骂。
良久,齐营中不知是谁在喊:“杀了云无暇,替国师报仇!”立刻便得了回应,众将士纷纷拨剑,团团围住了云无暇等人。
云无暇反应过来,眸子幽寒,冷笑一声:“想送死的尽管过来,本王很久没有大开杀戒了!”
他手一挥,离他最近的几个土兵已中了掌风,受伤倒地,鱼子等人也俱都拔剑,朝齐兵杀去。
璃儿冷冷地道:“众将士听令,云无暇的是我的,谁也不准杀他!”
抛下这句,转身就走,那气势和风度,和平日里判若两人。
进了营账,西邪已经进入了昏迷状态,大夫正在为他施针。
璃儿守在一旁,珠泪滚滚,整颗心都被义父的伤重揪起,疼得难受。
西邪乃她这世上唯一的亲人。在地下宫殿那段时间,他关心她,爱护她,把她当亲生女儿一般对待,如果他出了事,她真不知道以后的人生该怎么办?
所以,他不能有事,千万不能!
璃儿紧张地瞧着大夫的一举一动,恨不能替义父挨上这一拳,用她的命去换义父的命。
良久,大夫才舒了一口气:“国师没事了,只是新伤引发了旧伤,怕是要将息很长一段时段才能复原。”
“他什么时候会醒来?”
“大概明天吧。”
大夫走后,璃儿命人下去煎药,然后亲自喂西邪喝下。
西邪一直昏迷着,璃儿便一直守候在他身边,其间,王刚曾进来看了一遍,见了璃儿的神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