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玥一直认为叶家是因为自己才遭受这无妄之灾。
叶家虽从未有人责怪过她,但心底的愧疚一直伴随着,所以才会隐瞒叶云暗中为他们想办法。
只是最后叶家没有帮到却把自己给赔了进去。
她知道夏正淳对自己所做的一切,却隐忍着不说,是因为不想有更多的人因为她而被牵连。
夏正淳该死,但在夏氏工作的人不该死。
而且那个时候如果让叶家人知道夏正淳对她所做的一切,本就千疮百孔的叶家也定然会为她出这个头,所以她隐忍下了所有的耻辱。
“那个时候为了对付叶家,我很激进了用了伤敌一千自损八百的做法。那个时候只要她出来指证我,就不会有现在的夏氏,可是她没有……”
不是对他的仁慈,是对那些在夏氏依靠夏氏维持家庭生计的人仁慈。
对他,她的心中怕至于恨吧。
陆瑾瑜紧紧的握紧双手,像个木偶一样听着眼前的男人叙述着如何利用母亲的善良来达到自己的目的。
这样的死千百次都不足以平复她的愤怒。
“你难道要毁了你母亲最后的那么一点留在这里足以让人记得的痕迹?”
她从未遇见过如此无耻的人,害死了她的家人,最后还要利用她的家人来挽救自己,凭什么?
“你就算再不承认,可你都无法否认,你做不到对不对?”
做不到顽固母亲的意愿,将她当初宁愿隐忍一切耻辱留下的东西再次被毁掉。
“夏氏不能亡,就算商家赵家都可以亡,你可以看着夏氏跟他们一样,但你又怎么舍得自己毁了你妈妈留给这里的人最后一点良善。”
夏正淳的身边从来都是忠心耿耿的人,不是因为他这个老板有多好,而是他懂得揣测人心,他总能抓住最关键的一点,然后达成自己的目的。
就如此刻一般。
他清楚陆瑾瑜恨不得将她挫骨扬灰,她也许做不到,但只要她想,处于弥补或者因为爱她,暻寒都会帮她达成。
所以一开始他要对付的就不是夏暻寒,而是眼前这个眼神执拗疯狂的女孩。
“慕先生麻烦你将他带走。”夏暻寒一直牵着她的手,所以也唯有他清楚此刻的陆瑾瑜情绪有多紧绷,像是一把拉到极致的弓,稍稍松懈射出的箭就足以致命。
为了这样一个人,赔她自己不值得!
慕亦琛闻言应了声,随后让其中两人特警将夏正淳铐住,不再给他任何刺激陆瑾瑜的机会,快速带离了酒店。
“夏先生,那我先走了,这边就交给你了。”二十几年前的两件大案同时被揭发,牵涉到的关系盘根错节,他需要处理的事情还有很多,而且打铁趁热,有些事情最好是在第一时间就处理好,免得夜长梦多。
夏暻寒点头,“慕先生,你忙。”
慕亦琛点了点头,留下一部分特警,避免发生什么意外,然后带着其他一部分迅速离开。
还未开始的宴会就那样匆匆的结束。
本想借以挽救夏氏的生日宴,却以令大家都没想到的方式草草结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