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也只是转瞬即逝,很快又恢复到先前的平静。
“你在这里等着,一定想着你们两个是同一条绳子的蚂蚱,他一定不会丢下你不管对吗?”
夏暻寒又玩前靠了靠,这一次几乎是贴着他的耳朵低语,“你这几天一定还托人去联系了他,而他给你的回讯一定是让你耐心等待对不对?”
夏正淳眸色一缩,放在膝盖上的双手猝然握紧。
“你觉得你还有多少时间可以等他想办法救你?”夏暻寒嘴角一勾,不无讽刺的又道:“或者我该说人家是不是真的有想救你。”
夏正淳始终沉默不语,不是不想说,而是无话可说。
因为现在就连他自己都不肯定,对方是否真的有在想办法救自己?
他不止一次让人带信,但给的答复永远只有一个。
他也清楚事情棘手,所以最初他都冷静的等着。
但面对越来越多对自己不利的证据,在等待中,夏正淳也渐渐的不再那么有把握。
如果真有心帮自己,怎么会这么长时间都没有任何消息。反倒是对自己越来越不利。
多年的合作,他一直认为他们是彼此不可分割的,任何一方出了问题,对方都休想安然无事。
可如今想来,自己是不是想错了?
无人发现他强装镇定下的燥乱。
“你今天来就为了对我说这些?”隐忍着怒火,夏正淳怒声斥问。
“你该庆幸我还愿意来跟你说这些。”
“不要到最后竹篮打水一场空,自己落得个不得善终,可对方却还在逍遥法外。”
夏暻寒不知他们之间的牵扯到底有多深,至于那个神秘人……
“他如今稳坐高位,你觉得他会为了一个连自家人都不愿救的人去冒险?”
他的事不小,上面又极度重视,就算他背后的人有心要救,怕也要大费周折,甚至有可能最后还将自己给撘进去。
以着对方的精明又怎么可能做这样的事情。
尤其是在了解这件事越来越棘手后,他有绝对的理由相信,对方一定想的是自保。
“我……”
“你还要替他隐瞒到什么时候,当年你跟他对瑾瑜母亲做的事情你当真以为没人知道?”
“你们对她下药,做出那些qín_shòu不如的事情,以为人不知鬼不觉?”
“还是你觉得牵制住陆叔叔让他保守这个秘密,就会被你们全部带进棺材里。”尔雅的俊颜泛着森冷的光,双眸暗沉如墨,“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既然做了总会有真相大白的一天。”
“当初你为了一个女人,不顾母亲。甚至于痴念到但凡跟她有一点相似地方的女人你都会留到自己身边。我虽然不满你对母亲的残忍,却也敬你是个痴情的人。可当我知道你痴念的女人是瑾瑜的母亲,知道你对她做的那些事情,我只是问自己,为什么……为什么我要是这样的人的儿子?”
这是夏暻寒这么多年来第一次对他敞开心扉。
多年的父子却从未真正一起像今天这般坦诚的对话。
多年心中积怨也未曾表露过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