昭平公主回去的路上,一直在琢磨这个问题。最后自己没琢磨出个所以然来,便是侧头去问跟着她的笑道:“你觉得皇后娘娘不是跟旁人不同?”
被问到的丫头,倒也很是老实,点了点头:“自然是不一样的,不然皇上又怎么会那般敬重皇后娘娘?若是和以往一样,自然也不至于如今后宫是这般模样了。主子一开始不也不喜欢皇后娘娘?怎的最后倒是又喜欢上了呢?”
昭平公主被这般反问一句,最后倒是忍不住笑了:“这倒是。可见我却是愚钝的,最聪明的,最能慧眼识珠的,倒还是皇上和长生了。从一开始,他们便是看出了她的好来,所以才会那般在意。而我这般的俗人,倒是只不过是看到了表皮的一些东西罢了。“
“主子也别这样说,横竖咱们和皇后娘娘关系极好,倒是只有好处的。”丫头低声劝了这么一句。
昭平公主笑了一笑:“倒也不是为了好处。”
她喜欢杨云溪,不是为了好处,而是忽然觉得这个人对胃口罢了。
而杨云溪仔细的看了一遍昭平公主留下来的折子,看完了思量了一阵子,最后便是道:“端午还有几日?”
“还有十日。”岁梅算了算日子,便是又提醒了一句:“倒是也该将端午宴准备起来了。”
杨云溪沉吟片刻,用手指点了点桌面儿:“既是如此,那就干脆的准备起来吧。今年端午宴,请这些夫人就行了。其他人……不必下帖子了。”
如今后宫里只有她这么一个皇后,那些人自是盼着能多讨好她呢,如今她这般一下子将态度摆出来……自然是也可以起到对某些人敲打的作用,不是吗?
当天下午,杨云溪便是命人将这些帖子都散了出去。
这一下,有人暗自松了一口气,也有人瞬间悬起来了一颗心,仔细的去想自己到底哪里得罪了这位皇后娘娘。
自然也有那些打探消息打探到了宫里来的,杨云溪得了禀告,当即便是一笑:“既然是打探到了宫里了,那么便是告诉她们到底是为了什么就是了。并没有什么不妥的,要死也让他们死个明白。”
岁梅有些迟疑:“只怕此举也会让那些大臣不满。”
“无妨,本来他们也不满,也不差这点。”杨云溪笑着摆手,显然也是真的不放在心上。在她看来,反正这点的事儿,多了也不多,少了也不少。再说了……天塌下来不还有朱礼挡着么?
杨云溪都这样说了,岁梅和兰笙也就都没再说什么,只将那些打探消息的人一一打发了。
而那些贵夫人知晓了杨云溪到底为何不邀请她们之后,倒是错愕了许久。随后神色凝重的想了一想,便是又去找自家的夫婿,迟疑问道:“皇后娘娘这般的态度,是不是皇上的意思?”
自然也没人能猜得透。不过却也都愿意这的确就是朱礼的意思,不过是借此向众人示威罢了。
而同样的,接受邀请的夫人,也难免与自己的夫婿商量斟酌了一番的。最后决定要去的,自然也是就决定了要将兴办女学的事儿支持到底的。
除却了那些大臣妻女,杨云溪自然也是请了不少皇族一脉里头极有威望的女眷。
知道了杨云溪的意思之后,去和不去自然也就是要仔细的衡量一番了。所以这一场端午宴,最终来的人,倒是也不算特别多。至少和往年乌压压一大群人比起来……却是显得有些凄凉了。
不过杨云溪倒是半点儿都不在意——人多了,她应对起来也是麻烦得很。倒不如人少些清净。而且这般的试探之后,至少今儿来的人,都是支持兴办女学的,说起话来也更有意思些。
正所谓,道不同不相为谋,如今既然道相同,那么谋起来自然也就更志同道合一些。
杨云溪看了一眼岁梅,岁梅便是立时让人端出了五彩丝绦编的宫绦来,宫绦五毒的姿态形状各异,却也不一不是精巧的。杨云溪先选了个蜈蚣的,接着便是让岁梅捧着托盘,让那些夫人们都自己挑。
端午佩戴五毒的丝绦却是老习俗了,除此之外还有熏艾香,吃艾叶糯米糍,最后才是饮用雄黄酒。
杨云溪笑着环视了一圈:“今岁端午却是冷清了些,不过本宫心头却是十分高兴的。皇上想要兴办女学,这对咱们女子来说,着实也是好事儿。诸位夫人你们觉得呢?”
自然全是附和声,也有性格活泼些的,便是笑道:“可不是好事儿么?横竖我只等女学办起来,第一个便是要将我们府上的姑娘都送去的。也省得自己在家中请夫子,担心受怕的,唯恐找的夫子不好。”
杨云溪听了这话便是抿唇浅笑:“第一批夫子,本宫必是会亲自把关的。如今教导公主的那位,已说了,她愿担任夫子。”
能被请来教导公主的,自是不凡的,外头想请那样的也是没处找去。所以听闻了这话,众人难免都是惊喜。随后又问:“那不知到底什么时候女学才能正式办起来?”
“这却也是要看皇上和诸位大臣们最后商议结果了。只是本宫想着……他们商量的是大规模兴办女学的事儿,一时半会儿倒是未必会有结果。倒不如本宫先将此事儿办起来,到时候有了结果,倒是也更能够让这些大臣们心服口服。诸位夫人怎么看?”杨云溪饮了一口茶水润了润唇,放下小盖钟,笑盈盈的环视了一圈儿。将众人的反应都收在眼底。
反应自是不一,不过最终都还算是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