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小暖吸了吸鼻子,默默点了点头。
“不过,有一点,我觉得容小姐说的是对的。”费勒道:“江小姐,五年的时间,说长不算太长,但是,人一生,能有多少个五年。少爷的心思容小姐已经都说明了,有些选择,江小姐必须要做了。”
江小暖回到自己房间,快速把自己拾辍干净,随即而后,她又到了厨房,兢兢业业给容臣做了一顿饭,亲自端着餐盘,往治疗室去了。
病房门的这一次是打开着的,容悦和医生正站在门口,低声交流着什么,看见江小暖来了,容悦又快速和医生说了句什么,随即朝江小暖走过去。
江小暖心中带着愧疚,默默避开了容悦的视线。
容悦看了眼托盘里的食物,又将视线移到江小暖脸上。
她双眼还是肿着的,脸色还是很苍白,整个人看上去都非常憔悴。
刚才,是不是说的太过分了?
容悦心里有些过意不去,但还是装着一副了冷脸,默默侧身离开了。
江小暖抿了抿唇,问一旁的医务人员,“他醒了吗?”
女医务道:“刚醒,江小姐,您进去吧!”
江小暖点了点头,做了个深呼吸,随即走进了病房里。
才走到门口,江小暖就闻到了一股非常刺鼻的药味。
病房并非是医院常见的那种,非常大,除了左侧一张床外,大量的空间,被用来放各种医疗仪器和设备,其中还有一块地方,放了一张桌子和椅子,那是值班医生坐的地方。
人在进入充满各种仪器、充满药味的空间后,自然而然就会产生一种头皮发麻的恐惧。
这里,往往意味着死亡和病痛。
江小暖走了两步,看到病床旁,正有医生弯腰低头,在做着什么。
再走近两步,她看到了病床上,容臣正整个趴在床上,他上半身没有穿衣服,露出光洁而修韧的后背,而那个医生,正在将一根针管从他后腰中央的地方,缓缓拔出来。
那个针管可不是一般意义上打针用的那种,那针有一个吸管那么粗,有江小暖一根手指那么长。
这样一个东西,被刺入身体,江小暖想想,都觉得头皮有些发麻。
医生拔出针管后,冲着江小暖微微点头,随即便将手里的注射器放入托盘,连着托盘一起拿走了。
硕大的病房瞬间没有了人,容臣闷哼了一声,撑着手臂,缓缓翻了个身。
这个常人只要一秒钟完成的动作,容臣整整做了半分钟。
没一点细微的姿势调整,他都要停下来休息一下,从他手臂紧绷的肌肉和凸起的血管,很明显就能看出来,这个过程,他很痛苦。
而她,不就是造成这一切痛苦的罪魁祸首吗?
看着好端端的容臣这样默默遭受痛苦,江小暖鼻子一酸,眼眶一下子湿了。
方才早些时候,容悦骂她时,她或者还觉得有一丝一点的委屈,可是如今亲眼看见容臣受折磨的样子,江小暖心里,便彻头彻尾,只剩下愧疚和难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