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馨亦瞬间面如菜色,再好的修养也装不出一副无所谓的表情了。
不仅是因为容臣这番骇人的警告,还有此刻他看似沉敛淡漠的眼底,散发出的寒意。
宁馨亦紧紧捏着手里的手袋,咬唇就要绕开容臣离开。
容臣一只修长的手稳稳落在宁馨亦面前。
“去哪里?”
宁馨亦咬牙道:“我去找我的未婚夫,有什么不对吗?”
容臣放下手,对着宁馨亦微微一笑,眼底的压迫瞬间消失的无影无踪,“当然没有什么不对。”
既然提醒过了,就行了。
再计较下去,那就是他容臣度量太小了。
宁馨亦心里气的不行,偏偏又不能对容臣发作,只好咬咬牙,将脚下的高跟鞋踩得直响,离开了那处小天台。
站在一旁的另外三个女孩,本来还想要看一场正妻整小、三的好戏,没想到这场戏一波三折,最后成了英雄救美。
如今主人公们纷纷退场,只留下了一位声名远扬的高富帅,她们招惹不起,便也纷纷退场。
天台恢复安静,楼下隐隐传来喧闹和音乐声。
容臣独自站在那里,目光自前方还在泛着涟漪的游泳池抬起,往向漆黑的夜幕。
他帅气俊美的侧脸,在灯光下显得略微苍白,有些孤傲倔强的味道。
容臣微微闭眼,西装下的手指轻轻摩挲,回忆着方才抱起那女孩时的感觉。
直到此时此刻,容臣才后知后觉的发现,这些日子以来,自已做的事情,有多么的不可思议。
他将她画的素面带回大宅,让厨师每日做酱萝卜,甚至一路帮着沈凌夜,替他隐瞒江小暖的行踪。
这还不是最可怕的。
最可怕的,是他自己的心。
他能清晰地感受到理智被情绪剥夺的这个过程,放佛面对那个女孩的时候,他永远无法如平日工作一般清醒。
这样子的感觉,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呢?
容臣不知道。
等他知道、等他明白自己的心的时候,她,已经怀了他的孩子了。
那个她,就是她。
只可惜,那个他,却不是他。
年轻男人浓密的剑眉轻轻一蹙,随即立刻松开。
他睁开眼,眼底瞬间恢复了清朗淡漠,将那些沉重的、黏腻的情绪,统统拢进了眼底深处。
另一边,沈凌夜抱着江小暖从天台下来,便匆匆上了自己来是开的车子。
幸好这个时间,基本所有来参加晚宴的宾客都已经进入宴会大厅,除了经过的一个服务生,沈凌夜并没有碰到任何人。
从小天台到车子停的地方,其实也就短短白来米的路。
可是这一百米,沈凌夜却走得格外沉重。
他手里,抱着他心心念念要的女人,还有他们的孩子。
他们,都是他心头的肉,也是他必须背负和承担的责任——他必须要保护他们的安全。
将江小暖小心翼翼放入车子副驾驶座,沈凌夜扯开了脖颈出勒得有些难受的领带,快步绕到驾驶座,上车。
他发动汽车,打开空调,侧过身去给江小暖系安全带。
距离,突然被拉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