杏雨梨云.草长莺飞.初春总是让人感到满是希望.绿荫浓浓.嫩芽花苞生机无限.
一座不知名的小山下.细长的溪水潺潺.溪边不远之地有一处碧绿的竹屋.
屋子不大.构造简易.装饰别致.收拾得干干净净.阳光透过床头的窗户照射进來.床上的人终于睁开了眼.
刺目的光线让她促不及防.待缓缓适应以后.这才发现自己置身于一个陌生的环境.动身想起來.肩甲窝的痛楚让她不仅蹙了眉头.
低头看了看自己.一身素白的里衣裳.布料一般.却很干净.透着一股兰花清香.和这被褥的味儿相同.就连自己披散的长发.也是这个怡人的味道.
“吱呀”一声.门被推开.然后走进來了一个男子.
一袭素色布衣裳.及腰的三千青丝.白皙的肌肤.整个人如空谷幽兰一般.
“你醒了.”
他的语气里.透着小小的喜悦.
他端着药靠近.身上散发着和她衣裳一模一样的兰花清香.
“你是……”
他微笑着说.“我叫容明柯.明天的明.南柯一梦的柯.你叫我明柯便可.”
“哦.容公子.我叫凌沭.”凌沭撑着坐起來.再次确定了眼前的一切不是幻觉.道.“是你救了我吗.”
容明柯在床沿坐下.他的声音不大不小.听着很舒服.
“三天前我从市集回來.就看见你昏倒在小溪边.还中了一箭.奄奄一息.所以我就把你救回來了.”
“小溪边.”
她明明是在战场上.怎么会是小溪边.还有这里是哪里.离边城远吗.
“嗯.就是门口不远那条.”
凌沭听了朝窗外望了望.“这是哪里.”
“这里吗.”容明柯一边小心翼翼地搅着热气腾腾的药.一边回答.“这个村庄叫无忧村.后面那座山叫无忧山.”
“无忧.”凌沭低声重复一遍.又问道.“那.这里是东月国还是……北国.”
“北国.不过.翻过那座山.就是东月了.”
“哦.”凌沭点点头.一碗棕褐色的药就呈现在她面前.
“好了.可以喝了.”
“哦.谢谢.”凌沭抬手要接.却扯到肩甲的伤口.疼得倒吸一口冷气.
“还是我來吧.”容明柯一手端着药碗.一手执汤勺舀起一口药水递到她嘴边.
凌沭低头看着.一时有些反应不过來.
容明柯也不解地看着她.还张嘴示范.“啊.”
凌沭这才有点愣地张了嘴.一边喝一边想.完了.他会不会认为她脑子不好使.是个傻子啊.
待到一碗药全喝完.容明柯欣喜地放下碗.跑到桌上去拿了包蜜饯來.
“啊――吃一颗嘴就不会那么苦了.”
凌沭真的张嘴接了一颗.好吧.人家果然把她当弱智了.
喝了药.凌沭又躺下睡了.这一睡就睡到了日暮.醒來时.容明柯已经做好了晚饭.
“你醒了.正好.我熬了粥.你起來喝一些.”
“谢谢.”凌沭撑着起來.容明柯将她的月白衣裳送过來.“衣服给你补好了.你试试.”
凌沭抖开來.果见左肩处多了一朵淡色的兰花.而被箭刺破的窟窿根本沒有留下痕迹.
“真好看.谢谢你.容公子.”
“叫我明柯就好了.”容明柯纠正她.然后拿过她的衣服帮她穿上.“好了.我扶你过去吃.”
“嗯.”除了谢谢和应声.凌沭不知道还能说什么.
容明柯扶她坐下.晚餐是白粥和两个小菜.“你伤势还沒好.只能吃点清淡的了.”
“这就挺好的.”凌沭说.
接下來两人都静静地吃饭.偶尔容明柯会给凌沭夹点菜.在她喝完一碗粥时又为她添小半碗.
吃完后.容明柯收拾了碗筷.凌沭坐在那里休息.好好地打量一下屋子.
这屋子不小.但也不大.一个人生活正宽敞.但两个人么……好像就只有那一张床了.这怎么办.晚上怎么睡.对了.她昏迷的这几天.容明柯是怎么睡的.
这个问題凌沭纠结了好久.直到容明柯端着盆热水进屋.她还坐在那里作低头沉思状.
容明柯将毛巾拧干递到她面前.凌沭这才回过神來.“哦.谢谢.”
擦了遍脸.容明柯又把毛巾取走.然后端着水放到凌沭前面.“洗脚吧.”
“哦.”凌沭脱了鞋.一双玉足轻轻放入盆中.然后找了点话來说.“那个.这几日.我占了你的床.实在是不好意思啊.”
“沒关系的.”
“嗯……那这几天.你都……怎么办.”
容明柯微笑着指了指地板.道.“打地铺.”
“打地铺.”凌沭惊讶.心里实在过意不去.都是因为她.害得他一个弱男子睡地板.
容明柯却笑着摇头.“沒关系的.小时候睡习惯了.”
农村人嘛.哪里那么娇弱.
可是在凌沭看來.他的气质一点也不乡村.至少沒有一个农村人能像他这般优雅.
凌沭歉意道.“真是不好意思.这样吧.晚上我睡地板就行了.”
“沒事的.”容明柯蹲下身将水端走.“你快休息吧.能走吗.”
凌沭自己试着站起來走.虽然吃力.但还是可以挪到床边的.受伤真不是人干的事.就这么几步路.把她累得气喘吁吁.
见她顺利躺上床.容明柯这才微微一笑端着水出去.再回來后.他从柜子里抱了一床被子出來.铺在地上.
看着他的身影.凌沭忍不住道.“要不.还是我睡地上吧.”
容明柯回眸对她一笑.“沒事.你快躺好.”
待凌沭躺平了.容明柯起身去吹蜡烛.
突然的黑暗让凌沭有些不适应.加之环境又陌生.一时难以入眠.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