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晚歌看着宛贵人。
宛贵人似乎察觉出王晚歌的异样,却只是引开话题说道:“除了前院的端嫔娘娘,妹妹是第一位来看我的人。妹妹当真是有心了。”
这话说的王晚歌惭愧。不过她此时的注意力也不在惭愧上。她在想旁的。以前没少受电视剧和响,总觉得这后宫里便是尔虞我诈的。虽然进宫这么久,也觉得这宫里平静的也不像是有什么太尔虞我诈的事,但是便是有些心悸。一些事一旦和死挂上了钩,便是让人觉得有些疑心。
既然是来看孩子的,那么必定是备了礼来的。王晚歌是在担心这礼会不会被人动手脚的。因为先前便是十分万全的心思,所以她备的是一副孩子戴的银镯子和一个长命锁。可是如今王晚歌却在拿捏着要不要送出去了。
不过目前看来,这礼不送都不行。因为这礼,是被竹子抱在怀中的。两个锦盒,被那样堂而皇之的抱在怀中,如今不送又能如何呢?
于是王晚歌再没多想,便是开口道:“初来宫中,也没什么好东西。这是送与姐姐的贺礼,姐姐莫要嫌弃才是。”
宛贵人也不是那种会客气的人,只道:“妹妹说笑了。”说完便是看了一眼旁边的宫人,示意收下。
其实王晚歌跟这位宛贵人着实也是不熟,若是真要说起话来,还当真是不知道说什么。不过宛贵人却似乎有极多的话是想对这个除了一个院子住的端嫔第一个来看她的人说的。
她先是屏退了左右,随后,看着王晚歌显得有些突兀的突然提起一个话题说:“唉,我终究是福薄的。她们怕我听见什么,总是背地里说孩子的病况。可是她们越是这样,我却越是知道,这孩子是不好养活的。不过,不管怎样,他终究是跟我这个额娘有些缘分。”说着,宛贵人看向了摇床的小皇子,眼中的眼泪瞬间蓄势待发的。
宛贵人这样突然说这样的话,其实是让王晚歌有些惊讶的。她跟这位宛贵人的交清并不深,唯一的渊源应该就是这张脸,而也因为这张脸也就见过两次面。这一次,是第三次。可是她却突然突兀的说这些。
不过显然,宛贵人还是没有说完的。
“其实当初太子出生时也未见得有活泼,可是太子如今却已经是长的那样高了。不过应该只是因为我这个姨娘甚少关怀,应该也是忘记了我这个姨娘了。”这时,宛贵人的眼泪吧嗒吧嗒的往下落了起来。
而后,接着说道:“妹妹知道皇上为什么不来吗?你知道吗?其实皇上终究是忘不了姐姐的。他们年幼相识,他最难的时候,都是姐姐在身边帮衬着。亲政,擒螯拜。那时候是很艰难的。他们那样的情分,是之后的每一个皇后,每一个妃子都不能比拟的。姐姐应该是皇上第一个爱上的女人。姐姐当年是因为难产去世的,生下了太子,自己却丢了性命。所以皇上自我有孕起,便是一次都没有见我。我其实从小便知道,我是替代不了姐姐的,尽管我被送进了宫中,并且在宫中长大。可是,为什么是我呢?”宛贵人说到这里,更是啪嗒啪嗒的掉眼泪。
掉了会儿眼泪,宛贵人又看向了王晚歌继续说道:“可是为什么,皇上似乎不抗拒你呢?”
这话叫王晚歌不知道怎么回答。所以她没吭声,如方才一般。宛贵人突然这样跟她说这么多,着实是叫王晚歌有些惊讶。惊讶之余,她也在想这是为什么?
除了心情紧张,思绪有些混乱之外,王晚歌还想到了一个词,产后忧郁症。
是因为产后忧郁症吗?
不过王晚歌对这个病症也只是听说过,关于怎么缓解或者根治之类的她也是完全不知道。还有一点她弄不清楚。忧郁症不是应该不说话的,可是看着如今的宛贵人似乎比从前的话都多。
而这时,摇床中的小皇子突然哭了。宛贵人抹了眼泪,同时屋外推门而入进来两个宫人,极快的查看了小皇子的屁股下头,见未有异样,便是将孩子抱给宛贵人。
宛贵人这边已经解开衣裳,准备喂奶了。
宛贵人是亲自哺乳。
这事其实王晚歌觉得在古代,她不应该在场。虽然都是女的,但是古代都封建一点。所以王晚歌也未有多留,随后便是告了辞。
宛贵人也未有多留。不过王晚歌想着,过几日再看看看她。
是的。王晚歌打算管管这闲事,毕竟见死不救的等同于畜生,没人性。但是如何管这个闲事,自然还是要量力而行的。
王晚歌没再去纠结那个皇子和宛贵人到底会不会死的事,因为觉得没必要。毕竟她不知道到底是怎么回事,还有便是就算是那样,她也做不了什么。她不会傻到去改变历史什么的,且不说那么多前辈的前仆后继的教训,便只说有没有可行性。如今便只是看到眼前的,然后做好想做的,便是了。
只是王晚歌把别的事情想得极清楚,却唯独忽略了自己的事。通贵人为什么闲着没事去说那样一番话,难道就只是偶然吗?而小皇子的死会不会跟她扯上关系呢?自然,想到节的时候,王晚歌就想过这个问题。不过到底是一个侥幸心理,也到底是低估了这个皇宫。通贵人背后难道便不会有人在吗?
而不日之后,小皇子便是出事了。之后,更是查出,事情便是出在那个长命锁上。
王晚歌送的那个长命锁极其精巧,宛贵人恰巧又觉得长命锁这个寓意好,于是便戴在了孩子的身上。
可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