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风吹过,带来了阵阵花香,也来带了几片飘落的花瓣,成了南宫翊和苏浅陌最美的陪衬。
月光下的飞羽宫,被镀上了一层银色的光芒,静谧的小道上,没有人打扰,静悄悄的。
苏浅陌踮起了脚尖,双手勾着南宫翊的脖子,一双干净的眼眸,深深的看着他。
虽然她看不到他的表情,他的样子,但是他能看到自己,那就足够了。
南宫翊目光幽深,苏浅陌的话,像是一枚炸弹,在他的脑子里炸开了,让他一时间也愣住,不知道该如何回答。
她说她喜欢他,已经不是第一次,但他从未当真过,因为他们之间从最开始,就像是一个玩笑。
可,真的是玩笑吗?
南宫翊不懂,或许,苏浅陌自己也不懂。他们之间的关系,不知何时变得复杂了,剪不断理还乱,连他们自己都弄不明白,他们的关系,到底是什么样的,又应该是什么样的。
暧昧的姿势,让南宫翊的心跳有些不规律,他对上她漂亮的大眼睛,看着她含笑的表情,一开始的紧张,终究是释然了。
他轻轻抬起她的下巴,也笑了,“嗯,你若是真的这么爱我无法自拔,且不介意我身残体弱,时日无多的话,我便成全你好了。”
苏浅陌嘴角抽了抽,松开他,拍掉他的手道,“胡说八道。”
说完她就转身离开了。
什么胡说八道了?是她爱他无法自拔,还是他时日无多,还是他成全她?
没有人知道。
南宫翊无心追究,一边咳嗽着,站在原地叫道,“苏浅陌,你不来扶我,我就回不去了。”
“脚长在你身上,你爱走不走。”苏浅陌头也不回的说着,继续往前走。
“我走不动。”
“那你就在那里站着好了。”
南宫翊语气轻柔的回答,“嗯,也罢,我站上一夜的话,明日你就可以跟我去陪葬了。”
苏浅陌无视他,完全不受威胁,大步走回屋子,爬上南宫翊的床就呼呼大睡。
不知道为什么,听到南宫翊说身残体弱,时日无多的时候,她会觉得很生气。在她看在,南宫翊虽然重病,但还不至于像他说的那样悲惨。
可这话从他嘴里这么平静的被说出来,她却有些慌了……
睡到半夜,被窝突然有人挤进来,一直没睡着的苏浅陌才终于安心的睡着了。
她还真以为那个牛脾气的会在外边站一晚上不回来了呢,这人就是欠收拾。
可,刚这么想着,背后的冰冷却让苏浅陌浑身一颤。
她迷茫的转身看着南宫翊,黑暗中,看不清他的脸,却能感受到他身上浓烈的寒气。
“南宫翊,你怎么了?”忘了自己还在生气,苏浅陌紧张的问。
“没事。”淡漠的回答,似乎在耍脾气。
苏浅陌碰了碰他的手,发现冷得吓人,她慌忙抱住他,道,“怎么这么冷?这大夏天的,你掉进冰窖了?”
“咳咳咳,别碰我。”南宫翊咳嗽着,用力挣扎。
苏浅陌无奈的叹口气,“别闹了,乖乖躺好。”
“你都不关心我死活了,又何必理会我?”南宫翊的声音淡淡的,似乎还带着几分委屈和控诉。
苏浅陌将他按住,气呼呼的道,“你又不是不能走,耍什么脾气啊?”
“我就耍脾气。”
“那你冻死算了。”
“既然如此,你松手便是。”
苏浅陌咬牙,一把捂住他的嘴,骂道,“说话这么难听,给我闭嘴。”
“就不闭。”
“闭嘴!”
“不闭,苏浅陌,你松手。”南宫翊跟苏浅陌杠上了,硬是要跟她对着干。
苏浅陌忍撰他砸晕的冲动,道,“南宫翊,你再动我就把你丢出去。”
“这里是我的房间。”南宫翊回答。
“行,那我走。”这人简直魔怔了,对他差了不行,好了也不行,她真不知道要怎么伺候这位大爷了。
行,不要她碰,她不碰就是了。
苏浅陌爬起来,手忙脚乱的拿起衣服就要离开。
某人却在这个时候开始大声的咳嗽了起来,苏浅陌的动作停了一下,而后继续穿衣。
“咳咳咳,咳咳……”
南宫翊的咳嗽声,从她起身开始,就没停止过,一直到苏浅陌穿好衣服,走出了房间,还在不停的咳着,那样子,似乎要把肺都咳出来,听的苏浅陌心都揪起来了。
可,他既然不需要她,她还留下来做什么?本来就是她死皮赖脸爬上他的床的,既然他嫌弃了,她当然要走。
苏浅陌咬着牙,铁了心的走出了大步走开,没有回头。
路过飞羽殿偏殿的时候,苏浅陌听到了一阵悠扬的笛声,她闻声望去,隐隐看到一个人坐在一处栏杆上,望着天上的月亮,正吹着一支精致的笛子。
悠扬悦耳的笛声,像是从天边传来的,动听无比,一声声的,似乎能穿透肌肤,直达人的内心。
苏浅陌一步步朝着那人走去,烦躁的心,慢慢的被抚平了,这一刻,在笛声的陪衬下,夜晚的美景似乎变得美好了起来,整个世界都变得宽广了。
在离那人一米远的栏杆上坐下,苏浅陌也学着他,抬眸望着天上的明月,安静的听着悦耳的笛声,心中一片宁静。
许久,笛声才停下来,那人收起笛子,面无表情的望着圆圆的月光,没有出声。
苏浅陌深呼吸,轻声道,“你说,是不是哪里的月亮都跟我们看到的一样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