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铭珏自然看出了玉汝恒的神色,他垂眸微抿着唇,“明日也是可以的。”

玉汝恒看向江铭珏,随即起身,“你去准备路上的所需。”

江铭珏抬眸看向她,转眸满怀歉意地看了一眼子伯,转身便踏出了营帐。

子伯行至玉汝恒的面前,勾唇浅笑,“都等了这么久,多等一会有何妨?”

玉汝恒上前靠在他的怀中,“我的子伯真是越发地善解人意。”

子伯双眸微动,只觉得这句话听着甚是别扭,“善解人意?”

玉汝恒抬眸看着他,“自然是。”

子伯无奈一笑,勉强接受,“那就善解人意吧。”

玉汝恒灿然一笑,似是想到什么,随即牵着他的手二人一同坐在方榻上,她抬手拿过一旁放着的奏折,而后递给他,“此事你要当心。”

子伯接过奏折看罢之后,又看向玉汝恒,“你认为此事与申屠乐有关?”

“不错。”玉汝恒点头,随即说道,“我刚收到玉痕传来的密函,秦素妍怕是离开了南风。”

“她离开南风?”子伯眉头一皱,似是想到了这其中的缘由,“她是来寻景帝的?”

“恩。”玉汝恒点头,“她对云景行还是不死心啊。”

“我有一事不解,那假的云景行与景帝究竟是何关系?”子伯只觉得这其中透着诡异,而且他隐约觉得此人与当年大冶覆灭一事有极大的关系。

玉汝恒摇头,温和地双眸微眯,闪过一抹冷意,“不知。”

“景帝难道没有提及?”子伯对于当年大冶覆灭一事耿耿于怀。

玉汝恒抬眸看着他,自然明白了他的心思,她抬起手抚过他的眉眼,嘴角勾起淡淡地笑意,“此事自然会有真相大白之日,不过如今却不着急。”

“嫣儿,你是不是已经有了算计?”子伯见她表现得如此平静,越是如此,便是她已然有了谋划。

玉汝恒明艳的双唇在此刻绽开一抹妖冶的笑容,细长的双眸微眯,她缓缓地合起双眸,她从未忘记当初她国破家亡时的仇恨,她能够隐忍到此刻,为的便是那最后的一击,不过如今还不是时候。

她轻轻地靠在子伯的怀中,脑海中浮现出曾经的画面,云轻陪着她对弈,谈天说地的时光,她与子伯,莫悠尘一同畅谈天下,吟诗作赋,醉酒舞剑的画面,她虽然孤独,可是却还有亲人,不过她却感激上苍给了她一次重生的机会,让她遇见了敞开心扉的人,她是幸运的,故而她要紧紧地抓住这重活一世的机会,不会再让任何人肆意地践踏。

“等。”许久之后,她只说出一个字。

她却不知,她的口气与申屠尊如出一辙,这是一场生死的博弈,亦是一场了却前仇旧恨的对决。

子伯垂眸凝视着她微微合起的双眸,那薄如蝉翼的睫毛在暖阳的映照在印出一道光影,白璧无瑕的肌肤透着淡淡地光晕,她微抿着唇,如墨的青丝散落在胸前,她看似恬静安然,可是他却能从这平静的表面下看到她那充满着仇恨的心。

他不知不觉地加重了手臂的力度,只是如此紧紧地拥着她,他才能觉得自己似是在她的身旁,而她不曾离开过。

有些伤痛可以随着时间而愈合,可是有些却随着时间愈发地浓烈,他爱她,更加明白失去的痛苦,如今他别无所求,只想如此陪在她的身旁,倘若有人敢犯,那他便以命相搏。

深夜,玉汝恒与江铭珏一同策马离开边关,子伯与黎穆染并肩立在军营外目送着那月色下渐渐消失的身影,二人不约而同地长吁短叹。

“我以为今夜你会得逞。”黎穆染转眸看了一眼子伯,可惜地说道,可是仔细看着那眸低却满是幸灾乐祸。

子伯拂袖转身,亦是丢下一句不咸不淡地话,“彼此彼此。”

黎穆染怔愣在原地片刻,反应过来时连忙追上前去,看向子伯时冷哼了一声,“今夜索性无眠,不如老规矩?”

子伯只觉得造化弄人,本以为今夜与她老规矩,如今却换成了黎穆染?他止步看了黎穆染一眼,暗自嗟叹,“伤心人与伤心人只能如此。”

黎穆染再次地感叹着,“皇姐的心中多了这么多人,她哪里顾得过来?”

子伯亦是觉得黎穆染再如此说下去,他定然会失态,随即便夺过一旁士卒手中的长矛,翩然转身抵在了黎穆染面前,“废话少说,来吧。”

黎穆染见他突然袭击,双眸一凝,随即便也夺过一旁士卒的长矛,冷喝一声,“来就来,谁怕谁。”

不到片刻,二人便纠缠在一起,二人招式凌厉,倒打得酣畅淋漓。

连夜策马出了边关的城镇,玉汝恒便换了马车,千瑾辰依旧赶车,玉汝恒靠在马车内,见江铭珏神色凝重,她不知他究竟在打算什么,为何突然要急匆匆地赶往南风?

江铭珏抬眸看着她,“小玉子,你会不会觉得我太任性?”

玉汝恒正视着他的双眸,亦是将手中的书卷放在一侧,“任性?”

“这个时候……”江铭珏欲言又止,他心中存着愧疚,可是却不得不如此做。

玉汝恒仔细地打量着他,清了清嗓子,“既然去了,亦是我经过深思熟虑的,你不必因此愧疚。”

江铭珏微微点头,随即上前将她揽入怀中,轻轻地抱着,“小玉子,等到了岳麓山,见了师父我会告诉你。”

“如今不能说?”玉汝恒轻声问道,只觉得江铭珏似乎有太多的难言之隐。

“师父来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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