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荣耀必定是要给的,如今先安抚吧,必要的时候杀一儆百。”黎穆染如今是越发地成熟,对于朝堂的把握也越发地纯熟,他深深地知晓,如今最重要的是稳定民心,不能让任何人有机可乘。
子伯点头,“不错,如今这个时候,不能有丝毫地仁慈。”
黎穆染连忙附耳道,不一会子伯依然换了一副神秘莫测地神色,“高宁侯府?”
“不错。”黎穆染点头,“高家自建国以来便得高祖皇帝看重,虽然几经波折,并无实权,而在这次的覆灭动荡之中,他们损失惨重,但是,高宁侯府不容小觑。”
子伯点头,“这个我知晓,比起刘家,高宁侯府更聪明。”
黎穆染接着说道,“你可记得高宁侯府的嫡出小姐?”
“记得。”子伯点头,想起那女子,他眉头一皱,“好像……”
“人家对你可是痴心一片,奈何你当众毫不留情地嘲讽了她一番,她顿觉颜面无光,差点悲愤而死。”黎穆染想着当年大冶繁华的景象,那时的子伯俊美冷傲,更是不将任何人放在眼中,偏偏引得无数闺阁女子倾心。
子伯恍然想起,“是有这么回事?那又如何?难道高宁侯府会因为一个嫡出小姐,而不顾高宁侯府的安危?”
“这倒不是。”黎穆染接着说道,“只是那嫡出小姐高柔性子倔强,如今已过二十,却还是老姑娘一个,当初更是发誓非你不嫁。”
子伯不免有些头疼,这世上最难办的便是桃花之事,他抬眸看着黎穆染,“你到底想说什么?”
“高宁侯府人丁单薄,如今传到这一代,只剩下一位世子高祯与这位嫡出小姐高柔,听说此女胆大,善谋略,即便是当初申屠尊前去,也未能将她降服,而高祯为人有些迂腐,如今高宁侯府之事都依赖高柔,倘若没有高柔,高宁侯府一早便被申屠尊给拆除了。”黎穆染继续说道。
“听你如此说,这高柔倒是很能耐。”子伯沉默了良久,不禁皱起了眉头。
“不错。”黎穆染点头,“如今正值用人之际,听闻这高柔广结善缘,在大冶这三年被大骊镇压时,她还能凭借一己之力笼络了大批地有志才子,还有一些可都是可造之材,如今高宁侯府内可是有许多的奇才,你知晓我在说什么?”
子伯干咳了一声,“难道你想让我亲自前去一趟高宁侯府?”
“我知晓你为难。”黎穆染也知晓那高柔是什么性子,聪明睿智,比起玉汝恒来虽然差一些,可是也是个有能耐的。
“不去。”子伯摇头,“倘若嫣儿知晓了,我日后哪里还有机会?”
黎穆染挑眉,“那此事?”
“也不差这一两日,将此事禀报嫣儿再说吧。”子伯不傻,既然那高柔对他存着这般心思,他若是前去,哪里还能回来?他虽然想要尽快地稳定朝堂局势,可是,他也不想自己葬送了幸福。
黎穆染低笑一声,“就知晓你会如此。”
子伯抬眸看着他,跃然一笑,“你是在试探我?”
黎穆染摇头,“不敢不敢。”
“此事在从长计议吧,如今还不到那种时候,一个高宁侯府,能大得过皇上?”子伯却不着急。
黎穆染知晓此事急不得,却还是要提醒子伯,万一哪一日一不小心碰见了,出了什么事,他可不想皇姐伤心。
子伯何尝不知黎穆染的心思,便也不再多言,二人便又闲聊了一会,各自忙去。
这一夜,玉汝恒与莫悠尘正在说着什么,外面猛然间下起了瓢泼大雨,玉汝恒抬眸看着外面的天色,“这雨怕是来势汹汹。”
“你是担心南边百姓的庄田?”莫悠尘上前站在她的身侧说道。
“恩。”玉汝恒点头,仰头看着外面的天色,“这处一定要尽早解决才是。”
“我看温新柔这个女子倒是有几分狠辣。”莫悠尘低声道。
“比起黎绯呢?”玉汝恒侧眸看着他,笑着问道。
“温新柔虽然狠,可是心思不如黎绯缜密,黎绯心机太重。”莫悠尘低声道,“我觉得当年之事,她应当不止图的是大冶的江山,否则这么多年,为何不取而代之,反而受申屠尊辖制。”
玉汝恒点头,“申屠尊手中定然有她的把柄,而且致命。”
“恩。”莫悠尘点头,淡淡地吐了口气,“这雨怕是要下一夜。”
“反正也无心思歇息,不如听听雨声。”玉汝恒靠在莫悠尘的怀中,望着窗外,而她的目光却透过折射的亮光,看向一侧的药庐。
莫悠尘岂能不知她的心思,她虽然陪在他的身边,可是心中记挂着的又何止他一人。
一阵剧烈地咳嗽声从药庐传出,混在雨水中,却还能听得如此清晰,可见他咳嗽的有多严重,她的心猛地揪痛了一下,压抑着内心地疼痛,只等着这一切能够快些结束。
串珠似的雨点打在纱窗上,江铭珏透过烛光快速地配药,完全没有其他的心思去关心外面的情形,偶尔剧烈地咳嗽几声,他强压着内心地惊慌,明日一定要配出解药。
天气越发地冷了起来,玉汝恒忍不住地抖动了一下,莫悠尘抬起手臂揽着她,二人便这样静静地听着,没有任何的话语。
直至一道黑影闪过,直接破窗而入,莫悠尘连忙将玉汝恒护在身后,接着挡在了她的身前,看着眼前的黑影,玉汝恒嘴角一勾,“即便知晓黎绯是在利用你,并无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