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级?”和鸣扬声一笑,“倘若不是我一剑将他刺死,断了气,你能将首级砍下,你这个臭丫头,还不乖乖跪下唤我一声师父。”
眼前的女子将那首级丢给了和鸣,“师父?笑话,那人明明还有一口气,是我将首级砍下,他才死了的,唤师父的应当是你。”
和鸣抬手挠着头,每次跟这个臭丫头说话,都甚是头疼,胡搅蛮缠不说,还强词夺理。
“今儿个我便是来寻暗帝做主的。”女子骄傲地仰着下颚,一手拎着人头,一手叉腰,没有丝毫地退让。
富春看着眼前的二人不免有些叹气,这都什么时候了,这正殿外岂容他们如此吵闹?
申屠凌在殿内安静地听着,垂眸看着怀中的玉汝恒,“你若不出去,他们今儿个是不会走了。”
“你想出去?”玉汝恒抬眸笑吟吟地看着申屠凌。
“你不急,我担着这份心算什么?”申屠凌嘴角一撇,继续将她拥入怀中,耳鬓厮磨。
玉汝恒勾唇浅笑,转身勾着他的颈项,“我是不急。”
申屠凌低笑一声,俯身吻着她的唇……
殿外再次传来和鸣的声音,“臭丫头,你若不服气,咱们去打一场便是。”
“打就打,谁怕谁?”女子将手中的人头顺势丢在了一旁,双手叉腰盯着他,“走吧。”
和鸣见她气势汹汹地转身离开,越发地打定了心思,日后即便出不了冰城,也绝不想再碰见她。
二人随即便离开了正殿,玉汝恒靠着申屠凌,挑眉道,“如此吵吵闹闹的也不错。”
“小玉子,这几日你可是彻底地这浑水搅浑了。”申屠凌想起收到的消息,不免有些担忧,毕竟如今大冶国那些本就蠢蠢欲动地藩王如今算是彻底地动起来了。
玉汝恒勾唇浅笑,“还要掀起大风浪才是。”
“小玉子,接下来你该如何做?”申屠凌轻声问道。
玉汝恒沉默了片刻,低声道,“如今申屠尊必定会将对付大远的计划搁置,云霄阳一定会借此机会夺位,由着他兄弟二人如何去斗,亦是会无暇顾及大冶,黎绯已经回了大冶,更是暗中将一批效忠她的人聚在了一处,看来是要与我对抗。”
“你如今没有兵马在手,能用之人也不过是冰城的暗卫。”申屠凌不免担忧道。
“大冶效忠黎氏的良将如今所剩无几,而且元气大伤,也没有实质的兵权,大冶的兵权一分为二,一半掌握在申屠尊的手中,一部分掌握在各地藩王手中,我这处的确没有可用之人,更是没有能抵抗的兵马。”玉汝恒低声道。
“你不是说还有一部分隐形的力量吗?”申屠凌继续问道。
“那手链不在我这处。”玉汝恒幽幽地叹了口气。
“什么手链?”申屠凌轻声询问道。
“你可还记得申屠尊自大冶回去,手中带着一条手链?”玉汝恒随即坐下,抬眸笑吟吟地看着他。
“自然记得。”申屠凌仔细地想着,点头道。
“那手链有两条,一条戴在黎嫣的手上,另一条便在云轻的手中,而云轻手中的手链是拿到调动那隐形兵马的虎符关键。”玉汝恒淡淡地开口,“只可惜……”
“云轻死了,那手链……”申屠凌自然是想到是什么情形。
“手链并非在云轻的身上,这是他日夜都会带在身边的,他说过,物在人在。”玉汝恒似乎又想起云轻当日说此话的情形,幽幽地说道。
申屠凌安静地看着她,“可能想法子寻到?”
“我将所有能想到的地方都派人前去寻了,可是一无所获。”玉汝恒再次地叹了口气。
“倘若没有那手链,难道就不能调兵遣将吗?”申屠凌想着应当还会有什么法子。
玉汝恒点头道,“也许我忽略了什么?”
申屠凌接着说道,“倘若我知晓最爱的人死了,必定会离她很近。”
玉汝恒一阵慌神,抬眸看着他,“最近?”
“是。”申屠凌点头道,“如此,才能在黄泉路上遇见。”
玉汝恒深吸了口气,若有思索起来,最近的地方,耳边响起云轻曾经说过的话,“嫣儿,倘若有一日我不见了,这手链便是寻到我的线索。”
玉汝恒猛地起身,抬步踏出了正殿,“魅影呢?”
富春候在殿外,见她疾步踏出,低声道,“少主,魅影还没有回来。”
玉汝恒双眸微顿,抬眸看着远方,“嫣儿,你可还记得我们初次相见在何处?”
“宫中,你特意来寻我。”玉汝恒当时记得很清楚。
“不对,嫣儿,我们初次相见不是在宫中,而是在我的心里。”云轻当时说起时的神情,她如今还记得清清楚楚。
“心里……”玉汝恒自言自语道。
“是啊,在我的心里。”云轻只是深情凝望着她,那言语中说不出的爱意。
清风吹拂在她的容颜上,她只是站在原地,回想着云轻当时的神情与笑容,一身雪白锦袍,俊美无俦的容颜,和煦的笑容,说话间将那手链捧在掌心,却望着她的心底。
申屠凌走了出来,站在她的身边,并没有打扰她,只是静静地站着,看着她如此无所顾忌地在他的面前想念着另一个人。
玉汝恒渐渐地收回思绪,转眸看着他,“他也许没死。”
“你想到了什么?”申屠凌低声问道。
玉汝恒只是直视着前方,她终究是没有勇气去见冷冰冰的云轻,她第一次感觉到害怕不敢去面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