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汝恒自司徒墨离怀中起身,抬起手捏着申屠凌的鼻子,转眸看了一眼司徒墨离,接着说道,“再过十日,便可以离开大远。”
“离开大远,便入了大冶的边境。”申屠凌看着玉汝恒,“怕是不安稳。”
玉汝恒依旧是淡然自若,“不怕,反正有你们陪着。”
二人抬眸看着她,先是一怔,紧接着相视而笑,她不需要说太多的浓情蜜语,只是如此淡淡地话语,便足以填满他们不安稳的心。
行宫内,云景行坐在梳妆台前,透过铜镜看着自己结痂的容颜,拿起一旁的匕首,平静地没有丝毫痛意地隔着上面的毒血,鲜血流淌着,滴落在他雪白的锦袍上,他却没有任何的反应,只是一刀一刀地割着……
十日之后,大远边关,玉汝恒自马车内下来,站在大远的土地上,眺望着大冶的疆土,此时此刻,她就像是漂流在外的孩儿即将要回家的感觉,内心充斥着从未有过的兴奋与喜悦,也许,这便是她内心所渴望着的,不论她离开多久,以何种方式离开,可是,她永远忘不了自己背负的责任,还有自己对这个国家的情义。
司徒墨离与申屠凌二人下了马车,站在她的两侧,“小玉子在想什么?”
玉汝恒低笑道,“在想家。”
“回家了。”申屠凌侧眸笑吟吟地看着她。
玉汝恒轻轻地点头,“是啊,回家了。”
她嘴角挂着不同以往淡然的笑意,而是发自内心的笑意,那般的光芒四射,神采飞扬,她随即上了马车,“走吧。”
司徒墨离递给申屠凌一个眼色,二人心照不宣,便上了马车,离开大远国甚是顺利,直至马车驶入大冶时,都未曾看见任何的不妥。
玉汝恒看着他们二人,“你们在边关动了手脚?”
“障眼法而已。”司徒墨离俊美的容颜闪过淡淡地笑意,看着越发地俊雅fēng_liú。
玉汝恒转眸看向申屠凌,见他笑道,“小玉子不是说我手中的暗卫要派上大用场吗?如今难道不是?”
“的确派上了大用场。”玉汝恒低笑一声,整个人似是放松了下来,嘴角带着浅浅地笑意,合眼小憩。
司徒墨离觉得这样的玉汝恒就像是浴火重生一般,依旧是以往那般淡然,可是,却好像超脱了世俗之外,她正在一点一点地将自己内心的野性与野心显露出来。
申屠凌也感受到了她不同的气息,自进入大冶那一刻,她周身的气息也变得不一样,是一种与生俱来的不可忽视的压迫感,盛气凌人之气。
他抬眸看向司徒墨离,二人互相递着眼色,紧接着便安静了下来,许多事情,他们都是在等待着她给他们一个答案,而很多事情,他们明明有所察觉,却装作不知,只是因为,他们知道,她注定不平凡,从第一眼看到她时,她便变得与众不同。
“少主,黎穆染埋伏了九次,都未成功。”千瑾辰低声回禀道。
“随他。”玉汝恒心中对于黎穆染甚是失望,她将大冶希望给了他,却不知他为何变得如此不成器。
千瑾辰垂首应道,马车继续行驶着,玉汝恒掀开车帘,抬眸眺望着大冶的夜色,心中亦是开阔了许多,她嘴角始终挂着淡淡地笑意,却是直抵心底。
司徒墨离凑上前来,探着头随她一同看着,“小玉子,你告诉我,这里可有你的相好?”
玉汝恒转眸看着他,“又要闹别扭了?”
司徒墨离嘴角一撇,低声道,“小玉子,你这是吃准我了。”
玉汝恒勾唇浅笑,主动地握着他的手,修长有力,她深深地吸了口气,自由的空气真好,以往的她压抑着自己的情绪,只因那不是属于她的地方,可是,如今回到了大冶,她不必在隐忍,不必再畏首畏尾,这里是她的国,是她的家,是属于她的,她双眸闪烁着熠熠光辉,比起夜空中的明月还要皎洁,周身笼罩着耀眼的光芒,那是属于她独有的霸气。
申屠凌有些怔愣与恍惚,终是低声道,“小玉子,你……”
玉汝恒转眸看着申屠凌,笑道,“怎么了?”
“你似乎变了。”申屠凌打量着她,只是觉得这样的玉汝恒才是真正的她。
玉汝恒反握着他的手,“变了如何?我还是我,日后,不许离开我。”
申屠凌点头道,“小玉子,我不会离开你,永远。”
玉汝恒浅笑道,“你不怕我吃了你?”
申屠凌摇头道,“我求之不得。”
“哈哈。”玉汝恒第一次放肆开怀地大笑出声,这样的声音带着几分不同与她以往那般浅笑的低柔,反而多了几分帝王的威严与凌然,还有女子独有的悦耳。
申屠凌再一次地呆愣着,一顺不顺地看着她,“小玉子,你真的变得不一样。”
司徒墨离看向玉汝恒,“她啊之前都是装的,如今恢复了自己的本性。”
玉汝恒转眸看了一眼司徒墨离,张开双臂,搭在二人的肩膀上,“如此呢?”
二人齐齐地将她的手臂推开,反握着她的手,“这样好一些。”
玉汝恒浅笑道,“申屠尊是在何处等着我?”
三人重新坐回马车,司徒墨离端坐在马车内,沉吟道,“在你最容易忽略的地方。”
申屠凌看着玉汝恒,“他为何会如此快地能够察觉到你的动向?这是我一直觉得奇怪的地方。”
玉汝恒嘴角一勾,“你待在申屠尊身边那么久,他可以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