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命也没有雪衣值钱啊,”童子稽拄着根拐杖吃力地走过来,“毕竟这是舅母留给你的。”
凌玄夜暗道这简直就是天赐良机,挺直了脊背坚决道:“慕门主放心,就算是上刀山下火海,我定然会将那件天蚕雪衣为你找回来!”
慕非寒根本没空理他,回头问任远道:“那几个人还在柴房么?”
“还在,”任远道,“左近一直有弟子守着,他们中无人离开。”
凌玄夜名贯江南,做了不少年别人的梦中情人,不想到了西北,他从前无比好用的那一套竟然完全行不通。不过他并未因此而灰心丧气,再接再厉道:“慕门主,你莫要心急,我……”
“还有一人事发时无人看管。”慕非寒突然道。
凌玄夜:“……”
“玄书?”凌玄霜摆手,“不可能。”
慕非寒唤上任远,“走。”
小院里空荡荡的,一点声音也没有。
“三哥?”凌玄褀试探着唤了声。
无人应声,流动在他们周围的依旧只有诡异的安静。
咚。
有什么倒地的声音在身后响起。
“啊——”凌玄霜扑进邵煜新怀里,“是不是你的狮子?”
邵煜新回头看了一眼,轻轻抚了抚他的背,“死了一个人,别怕。”
任远道:“门主,是我先前吩咐来给客人使唤的小雨。”
慕非寒道:“去看看他房里有没有人。”
“是。”任远向后头两名拿着灯的弟子一招手,三人一起进了凌玄书的房间。
房门本就大开,里边什么情况一目了然,任远很快折返,“门主,他不在房中。”
“如今你们还怎么说?”慕非寒冷冷看着凌玄渊等人,“是你们想办法让他将东西送回来,还是用你们所有人的命来偿?”
凌玄渊眉头微皱,“玄书不是那种人。”
“没错,”凌玄夜道,“三哥不会弃我们于不顾,慕门主,一定有什么地方误会了。”
慕非寒眼中杀意再现,“为什么遇到你们,误会就一个接一个地找上我?”
“他身上有伤。”晏清萧忽然道。
凌玄霜没听清,“什么?”
“我说他身上有伤,”晏清萧眉宇间藏着隐隐的担忧,“会不会出什么事……”
院外传来一串类似于金属在地上拖动的声响,众人闻声都从院中快步走出来。
凌玄书左手握着玄铁剑,剑尖垂至地上,一步一步艰难地往回走。察觉前方有火光,他抬头看了一眼,见都是熟悉的人,放松地闭上了眼睛。
“喂!”晏清萧紧走几步抱住他坠落的身体,“你怎么了?”
凌玄渊将他手中的玄铁剑取下,丢给凌玄褀,“玄书,发生什么事?”
“我听到声响……追出去……”凌玄书的声音变得含糊不清。
凌玄霜眼眶微红,“玄渊,你先扶他进去休息,他流了很多血。”
晏清萧这才留意到他伤口处的衣衫已经完全被血浸透,自己抱住他时不小心触到他的伤口,现下手上也是粘稠一片。一个人在一日之内两次失血这般严重,会有什么样的后果晏清萧心里很清楚,“凌玄书,”他拍了拍怀中人的脸,心口竟阵阵发疼,“你听不听得到我说话?”
凌玄书低咳了两声,勉强睁开眼睛,“我……没事,别……别担心……”
凌玄渊将他背了起来,“先进去为他疗伤再说。”
“等等!”慕非寒脚步轻挪,挡住了凌玄渊的去路,“你去追什么人,他手上可拿着一件雪白色的短衫?”
“够了!”凌玄夜一把将他推开,“你没见我三哥快要撑不住了么?”
慕非寒诧异地看着凌玄夜,他以为敢这样对自己的人早在十年前便已绝迹了。
凌玄夜后知后觉地省起自己做了什么,不禁有些不知所措,“我……”
慕非寒却没给他解释的机会,举步便走,“任远,将柴房里的人也带到这里来,派人看住这个院子,任何人不准离开。其余人随我去搜,就算掘地三尺,也要给我将盗宝之人找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