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额头上的青筋暴起。
如仇敌一般死死的瞪着失算的离漾。
“就算是将整个苏州翻过来!朕也要将她找到!”离漾声音潇冷,拳头里攥着满满的愤怒。
整个苏州府让离漾调遣了周边的一些官兵重重把守,随时随地准备出击。
酉时。
鸟鸣虫脆的声音躲藏在树叶中。
月色渐凉。
念清歌失踪已然整整十几个时辰了,却是一点风吹草动也没有。
乌黑的夜伸手不见五指。
安静的格外异常。
苏州知府后院的窖子上盖满了厚厚的杂草。
窖子下。
阴森,冰冷,潮湿。
奄奄一息的念清歌被一根粗粗的麻绳拦绑在了腰肢上,她的双手腾空的垂在两侧,后脖颈的疼痛从未消失过,她缓缓的睁开了双眼,有了些许的意识。
周围漆黑一片。
念清歌的心惊了又惊,立刻屏住了呼吸,细细的回想着之前所发生的一切。
她意识到自己被禁锢了起来,整个人如上吊一样被吊在了窖中。
吊着的脚只觉得肿的难过,而且隐蔽的窖子下闷闷的一点也透不过气来。
念清歌大口大口的呼吸着,却只能汲取那么一点点的空气。
她快要窒息了。
喉咙里开始泛着难过的呜咽声。
声音引起了筱雨的注意,她手中握着一个粗粗的藤编绳子,狠狠的朝念清歌的身上抽过去,声音压的低低的:“溅人,给我闭嘴,你是不是想把大家都给招过来?”
黑暗中。
念清歌那双瞳仁晶亮,筱雨模糊的轮廓映照在她的眼底,她那粗粗却有些紧张的声音让念清歌的心有了一些底气。
她尽量让自己平静而淡定:“筱姑娘,不知我怎么得罪你了,你竟然把我关起来。”
筱雨一个巴掌抽了过去,泛出了清脆的响声。
念清歌只觉得整张脸全都麻了,耳膜泛着‘嗡嗡’的响声,凌乱的发丝挡住了大半的脸,喉咙一下子涌上来了一股子浓重的血腥味儿。
难过的闭了闭眼睛,她现在就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
“告诉你也无妨,反正你也快死到临头了。”筱雨嚣张的轻笑,她忽而揪起念清歌长长的发丝,强迫的将她的脑袋抬起,直勾勾的凝着她黑漆漆的瞳孔:“你惹到了离贵妃娘娘,这个人,想来你一定熟悉的紧吧。”
念清歌的心里一紧:水若离,又是水若离派来的人。
她怎的总是这样阴魂不散。
“她到底想怎样?”念清歌的唇角只要一说话就会有一种撕扯的疼痛感,她呼了一口气,重重的问。
筱雨恶狠狠的瞪着她:“要你死!”
闻言。
念清歌并没有恐惧。
而是轻轻的笑了。
那笑声在寂静的夜里清脆的瘆人。
如夜里那‘叮当,叮当’的风铃声。
筱雨被这笑声笑的混身不自在,她揪着她的头发朝后一扯:“你他妈笑什么?死到临头了竟然还能笑出来!”
“我在笑你。”念清歌忽而止住笑声,幽幽地说。
“你笑我什么?”筱雨的声音有些激动。
念清歌有些无奈的摇了摇头,双脚悄悄的勾着窖子的窖沿儿,她想试一试能否爬上去。
筱雨自然是没有注意到念清歌的小动作,双眼恨恨的瞪着她。
念清歌轻飘飘的说:“你替水若离办事她给你什么好处?”
“你这不用你管,你还是担心担心你自己吧。”筱雨抹了一把脸上的汗水,道。
“替她做事,你得罪的是皇上,难道你就不怕没有命拿那些好处么?”念清歌专挑要紧的点来一点一点瓦解她的意志力。
筱雨暗忖了半晌,她手上的力道忽然加重:“溅人,休要跟我狡猾,你就是想让我放你出去!我才不会上你的当!离贵妃离贵妃娘娘是绝对不会食言的。”
看来,水若离为了要她的命真是花了大手笔啊。
“她都能不惜千方百计的想要杀掉我,你怎么知道在你得手后她又不会杀掉你呢。”念清歌淡淡的冷静的反问。
筱雨有些犹豫了。
就犹豫那么一小下,念清歌就认定她的出息不大,于是继续循循善诱:“筱姑娘,你既年轻又漂亮,何必赚这份玩命儿的银两,若是你现在想通了,我可以禀告皇上,让皇上饶你一命,对今晚的事既往不咎。”
“你个心机颇深的溅人,少在这儿糊弄我。”筱雨的警惕心很强,完全不信任念清歌的话。
筱雨的汗腥味儿让念清歌有些难过,她呼了一口气继续说:“那这样,你现在离开这里,待你走远以后我再出去,今夜的事我闭口不提,我会编一个由头骗过他们,而你,回去照样跟水若离禀告你已经杀了我,如何?”
她思忖了许久,念清歌知道她有些心动了,她怔怔的凝着她。
忽而。
筱雨情绪激动的掐住她的脖子:“溅人,我可不是那么好骗的,给我银子,不然我就杀了你。”
说着,她从腰封里掏出来一个匕首探在念清歌的腰间:“别乱动,也别打什么鬼主意,否则我杀了你。”
那冰凉尖锐的匕首刺破了她薄薄的衣料,她紧张的不能呼吸,生怕她一个激动会不小心失手。
筱雨的呼吸有些不畅通。
毕竟在窖子下时辰久了会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