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漾骨节分明的手指顿在奏台上,浓眉紧皱,神情凝重。
最终,他们斩首的事儿暂且撂到了一边。
冷宫。
雨后的阳光温暖如初,扬扬洒洒透过破碎的窗纱映照在地上蜷缩的那抹娇小身影上。
凌乱的发丝下那双眸子如脏掉的玻璃球,她缓缓睁开双眼,小腹的疼痛感缓缓消失,双腿的鲜血经过*的流失早已干涸,裙摆肮脏的不堪入目,她拖着残败的身子坚强的爬起,拼尽全身力气靠在背后冰凉的墙上。
面前,是一滩干涸的血迹。
昭示着她惨死的,还未出生的孩子。
再多的泪水都干涸在了眼眶里,一滴也流不出来。
哀莫大于心死。
苍白如纸的小脸儿没有一丝丝血丝,空洞的眸子好似一口枯井,她就那样凝着地上干涸的血迹。
昨晚那痛苦的一幕一遍遍的出现在自己的脑海里。
她蜷缩着双膝,纤细的手臂如枯掉的树枝紧紧的缠着双腿,她呆滞的将脑袋一下,一下的朝后面的墙上磕着,嘴里喃喃的哼着:啦啦啦,快快睡,梦中会有我相随,陪你笑陪你累,有我相依偎,花儿随水流,日头报春归,嘴角衔颗相思泪
嘴角衔颗相思泪
叹一声等,月上中天茶已冷。
自相问,经年如许可会疼。
竹马青梅情深,出入成双旧痕。
谁人笑,不相往来过路人。
秋风卷起的味道侵蚀在边疆的天空上方。
汗血宝马扬起双蹄,嘶鸣声响彻在空中,离辰逸握着飞鸽传书疯了一般往马背上骑,静竹公主拉着他的衣摆在风中吼:“辰逸,你去哪儿?我爹爹都快不行了,你要去哪儿?”
现在的离辰逸完全没有理智可言,如一头暴虐的狮子,他推开静竹,双眸蕴满了红血丝,他嘶吼着:“本王要去救她,她需要本王!别他妈拦着本王。”
“辰逸!”静竹的眼泪模糊了双眼:“我知道清歌是为了救哥哥才出事的,但是你这是在以身犯险!你一个人怎么去救清歌!那是皇宫!那是皇上!你不要命了么!”
离辰逸那黑曜的冷眸蕴着坚定,声音扬长:“就算是死!本王也要去!就算是死!本王也不能让她一个人孤独的死在冷宫,本王也会陪着她一起死!”
“辰逸”静竹跪在地上,死死的抓着他的衣摆。
离辰逸本以为她会至死来阻拦自己。
但是,静竹没有,她双手颤抖的松开了离辰逸,从怀里取出一些银票塞到他的手里,声音凄寒:“辰逸,去吧,去救她吧,若是能把她救出来,替我谢谢她,然后,你就带着她远走高飞吧,走的越远越好,不要回来了,不要被宫里的人抓住。”
一番话,静竹公主说的痛彻心扉,她跪着上前,双手托住了离辰逸的脸:“辰逸,我爱你,但是我更希望你快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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