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
崔嬷嬷微微一愣,将妆奁上的各类发簪挑了挑,准备挑一个亮眼的簪子替念清歌戴上,发丝油走木梳的梳齿间,她心平气和的宽慰道:“小主,不管是有什么事情小主都不要再插手去管了,小主现在唯一要做的就是一定要重新获得盛*。”
“崔嬷嬷。”念清歌透过铜镜中望着她,忽略了她前半句,淡淡道:“墙外,我看还有一些没有枯萎的夕颜花,你帮我摘一朵过来。”
“小主还是不要戴那个了,怪晦气的,若小主喜欢花儿,奴婢去御花园里采一些别的花儿来给小主啊。”崔嬷嬷欣喜的说着。
“去摘夕颜。”念清歌淡淡道,语气里却透着强烈的不容置喙。
崔嬷嬷见她如此倔强只好随了她:“是,小主。”
半晌。
一朵夕颜花儿被崔嬷嬷采摘来,念清歌接过那花儿,指腹轻轻的触着上面的纹路,若有所思道:“我和紫色还真是有缘分呢,崔嬷嬷随手一摘便摘了一朵紫色的花儿。”
望着这淡紫的眼前浮现出离辰逸那深紫色的点降袍和他那*不羁的笑容。
算算日子,已有数月没有见到他了。
他......还好么?
午膳清清淡淡,索然无味。
念清歌沐浴后,湿漉漉的发丝在阳光下一点点的变干,指尖噙起一滴水滴,缓缓吹落,看着它慢慢的散成了小碎珠儿,念清歌的嘴角勾起了一抹苦涩的笑容。
“小主,奴婢已经收拾好了,我们去御花园逛一逛吧。”崔嬷嬷的心情甚是愉悦,好久没出去了,现在如同被放出来的金丝雀一般。
“好。”念清歌淡淡道,心里思忖:看一看这段时日里,宫中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
还有那个听闻颇得盛*的怜昭仪。
御花园枝繁叶茂,阳光灿烂。
念清歌一袭淡粉色华衣,玲珑有致的身材包裹在轻柔的鲛纱内,裙摆如倾泻的阳光洒在了御花园的地面上,一地的花瓣儿追随着她馨香的气息,她线条优美的脖颈如水中的白天鹅,精致的锁骨让人想一亲芳泽,消瘦的脸颊涂着精致的梨花妆,柔润的唇瓣儿散发着迷人的光泽,唇角微微一勾,那动人的小酒窝便显露在脸颊上。
“小主还是美貌依旧。”崔嬷嬷望着她美丽的侧颜,称赞道。
“空壳而已。”念清歌唇角扬起,视线不经意落在了她们面前的亭子上,那抹浅笑僵硬在唇边。
是他。
竟然是他。
有多久没见到他了,在看到他,依旧抵不住心中那跳动的心脉。
‘扑通,扑通’
你听。
那是为你而跳动的声音。
无论何时,你总是那么的耀眼。
褪去了那夺目的明黄色龙袍,他一袭冰蓝色的丝绸云缎,袖口和衣襟上用银丝线打着滚边儿,他的腰间束着一个青色祥云宽边锦带,墨黑的发丝高高的束成了一个整齐的帝王发髻,发髻上绾着一个银色的镶玉发冠,显得他清爽干净,如一颗干净的小白杨。
‘咯,咯,咯’清脆的笑声洋溢在空中,念清歌顺着那刺耳的声音望去,坐在离漾身边的是一袭橙色长裙的女子,那女子长得并不出众,属于小家碧玉的类型,她如一条缠人的蛇紧紧的挽着离漾的手臂,他们两个人有说有笑的,好是快活。
似是感受到了那灼热的目光,离漾的视线淡淡的扫了过来,恰巧看到了正在深深凝望着他的念清歌。
四目相对,火花四溅。
念清歌只觉得血液‘哗哗’的如小溪一样湍急的流淌着,手指颤抖,毛孔颤抖,全身的每一个细胞都在剧烈的颤抖,慌乱的别过头去,脚下如绑了千万斤的铁球怎么挪也挪不动一下。
怜昭仪也感受到了异样的气息,亲昵的挽着离漾的手臂,甜甜的问:“皇上,那个人是谁啊?”
离漾仿佛没听到怜昭仪的话,视线一直死死的凝着念清歌,她瘦了,想来过的十分辛苦吧。
婉儿,朕是有苦衷的。
念清歌不想与他们暂时有所交集,于是想要离开,怜昭仪似乎有些急了,因为她看到离漾看念清歌的眼神有些不一样:“皇上,她究竟是谁嘛。”
她撒娇的语气让离漾恶心极了,但他面容平静,朝念清歌那个方向淡淡唤着:“过来。”
念清歌微微一愣,想佯装没听见,崔嬷嬷适时的握住了她的手,对她轻轻的摇头,用只有她们两个人就能听到的声音说:“小主不要任性,小主才被取消禁足,不要在嫔妃面前让皇上颜面扫地,激怒了皇上。”
崔嬷嬷说的再理,着实是为了念清歌着想。
“我们过去。”该来的总是要来的,该面对的总是要面对的,念清歌玉步款款,不卑不亢的朝他们走去。
每走一步,都离他近了一步。
睫毛垂在眼睑上,有些不敢直视前方的路,因为她深深的感觉到离漾那灼热的视线在死死的盯着她。
步,落。
一股子呛人的胭脂水粉味儿袭进念清歌的鼻息中,她抬眸,扎眼的橙色长裙映入她的眼帘,想来她便是那个获得盛*的怜昭仪吧,只可惜,她丝毫不会打扮自己。
念清歌在皇上面前未失了礼数,一拂身子,声音清澈如泉水:“臣妾参见皇上,皇上吉祥。”
“恩。”离漾的声音平淡如水,丝毫听不出任何起伏的情绪来,他是一个很会隐藏自己真实情愫的一个人,神秘莫测,让人永远都猜不出来他在想些什么。
缓缓起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