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二嘛,就是这些货物本身的价值了。
如今的辽东,可谓遍地都是饥渴难耐、嗷嗷待哺的嘴巴,不管有多少货物,不管是吃的、用的,只要是有,有多少都能消化掉,而且是根本不会计较价钱什么的。
张掌柜既然跟自己提及,肯定是要借助自己在辽阳当地的势力,来卫护他们的周全。若是没有过硬的保护,他们那些什么几十车货物,哼,不露白还则罢了,若是露了白而又让人知道他们没有后台,没有保护,那……恐怕当天晚上都过不去。
因此,不管是委托自己经手,还是寻求自己的保护,至少这一注大财是免不了的了。城守尉扎姆察措大人很是高兴……如张掌柜所说,这的确是件值得高兴的事儿。
“大掌柜还算给在下面子,因此拨了二十车货物到辽阳,”张掌柜说道。
“那真是……恭喜张掌柜了,”在对方没有明确如何能够让自己“高兴”之前,扎姆察措也不好表现的过于殷勤,免得被人看低,对以后的合作大为不利。
“恭喜我?在下还要恭喜城守尉大人呢!”张掌柜故作神秘地看着对方。
“哦,我……何喜之有?”扎姆察措虽然面上的表情极力保持着波澜不惊,可内心却是痒痒的着实难受。
“我派他去,就是接洽此事。本来应该提前跟城守尉禀报的,可事情没有落实之前,在下还不想担个‘空头炮’的名声,因此就暂且……”
“好说好说,张掌柜太客气了,”
“是这样,”张掌柜还是这样引出话题,“我们东家是很四海的人,而且以后借助各位的地方众多,因此这在辽阳试销的货物,就以半价交付阁下,”
“什么?!”扎姆察措简直不相信自己的耳朵,半卖半送,不会吧,不会有这么便宜的、这么好的好事儿吧。
“不过呢,在下有几句话,要说给城守尉大人,”果然,天底下确实没有这么便宜的事儿。张掌柜的话锋一转,表情也严肃了一些。
“张掌柜请讲,我洗耳恭听,”扎姆察措知道对方的底牌要揭开了,因此也是凝神静听。
“是这样,这二十车货物,我们东家就全权委托城守尉大人处理,但我们有一个小小的要求,就是其中的一部分,要奉上大贝勒代善面前,至于多少轻重,也是请城守尉大人全权代办,我们一概不予干涉,只要将来若是我们在辽东受了委屈,能够有个地方申诉、能够有人出面为我们主持公道,就可以了,当然了,瞒着锅台上炕的事情,我们是绝对做不出来的,这点……还请城守尉大人放心,”
“哦,那可真是要感谢贵东的厚爱了,”对方的底牌揭开之后,扎姆察措倒是可以放心了。
说到底,对方是在寻找一个过硬的保护伞。“匹夫无罪,怀璧其罪”的故事,可不仅是汉人中的传说,道理也是显而易见,扎姆察措自然非常明白。
扎姆察措还是感到自己地非常幸运的。
后金能够承担“保护伞”重任的,可不止大贝勒代善一个。而代善手下的故旧更不止一个他……扎姆察措。
自己怎么就这么幸运呢!